“确实,虽然它们也属于我说的‘真菌’,不过能长这样的出现在体内,真的很意外。”解剖者被胸腔奇景所吸引,向马丁发出邀请,“你要来看看吗?”
“不。”马丁扶着桌沿,扭头看了一眼棺木又快速移开视线,“呃,我是说等等,让我缓缓。”
他强撑着抹掉嘴角酸液,平复呼吸后站回台前,跟某个印象发生颠覆性改变的教授一起观察这罕见奇观,不太情愿地承认了这和平时盘里常见食物可能大概也许真的是同类。
“真的不可思议,马丁。”克拉夫特夹起其中一块,那典型的菌孤质感让马丁胃部又是一阵挛缩。
“我觉得你们见到的‘蘑孤林’不是偶然,这个异教一定跟它有什么关系,具体原理我还不理解,但这或许会帮助找到他们在哪。”
“谢谢您,教授。”这声谢谢有点勉强,马丁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大概知道您说的是哪了。”
“啊哈?”
“哈德逊镇,公爵在那边有个庄园,盛产各种蘑孤,尤其是口感最好的白腹孤。”说到口感,反酸恶心让他卡住一会,简直想甩自己一巴掌。
“白腹孤可不太好保存,所以每次巡视几乎都会从那边过一趟。”
“很好,那现在告诉公爵我们发现了什么,然后一起带上人手去逛逛。”克拉夫特关闭胸腔,准备暂时结束探查。想起边上还有一个搜到的小瓶,于是换了双手套拨开瓶塞,借光查看里面的东西。
某种分量很少的液体,不知是光线不足还是别的原因,瓶底漆黑一片。
“教授?”马丁发觉克拉夫特的表情逐渐凝重,在打开胸腔时他都没见到过克拉夫特露出这样的严肃神态。
“马丁。”
“怎么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多带些人,要胆子够大的。”克拉夫特把瓶塞摁回,拿起一架烛台,融化烛油滴落在严丝合缝的瓶口,将它彻底封闭,“还有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