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连住的位置也不对,他头顶上的太子头衔,好像越来越形同虚设。
作为伴读,唐今也和他一起回了皇子所。
太子与其他皇子由不同老师教导,所以听学时,唐今还是跟他在一起的。
但在其余的时间里……
她本来就常常去见七皇子,如今,倒更方便了。
裴令之没有阻拦。他本来也没有资格阻拦。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又到了母后的忌日。
宫里人都说,先皇后死时曾发生过十分不祥的事情,所以每逢先皇后的忌日,宫里不但不能大办,还需收敛,需谨慎,需避讳。
需表现得就好像宫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么一个人。
即便身为儿子,身为太子,裴令之也不被允许祭拜。
甚至在那一日里,他最好不要出现在皇帝面前。
否则多半就会受到训斥、罚跪。
往年他能做的,就只有待在自己的寝殿之中,自言自语地对着无人处,和记忆中早已模糊的母后说上几句话,再寻来糖糕,安静地一个人吃。
那样他就很高兴了。
可是那一年,他却似乎连这点事情都做不了了。
紧闭门窗的寝屋里,光线昏暗。
服侍的宫人都被他赶了出去,可从屋外远远传来的其他皇子或读书或嬉闹的声音,却无法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