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皇子所里,一切的吃穿用度皆暴露于他人眼下。
糖糕,他拿不到,也不该去拿。
所以那一日里,他就只是坐着。
偶尔会觉得外头的声音实在惹人生厌,便蒙上耳朵,假装听不见,可那些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仍旧会清晰无比地传进他耳中。
午后,皇子所里来了一位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
说是陛下出宫微服私访归来,目睹民间父母与子女间的亲情有感,来了兴致,要在御花园中召开一场家宴。
所有皇子都去了。
但没有人来通知裴令之。
知道这件事,还是晚间,宫人来敲门给他送晚膳的时候,才告诉他的。
算算时辰,那边的家宴也该开始了。
裴令之当然不会那么不识相地赶去了。
去了固然可以让其他人不痛快,可他自己也会不痛快。
至于现在——不忿吗?
其实也没有。
他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坐在一个人的屋子里,安静地吃着那些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