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看着酒坛,叶长欢点了点头:“我两凑了凑,给你买的。”
他顿了一下,接下酒坛,定定扫向两人迟疑:“你们……”
“有病?!”
两人:“……”
大汉抱住酒坛警惕戒备,眼中的怀疑是一点都不掩饰:
“从一来就奇奇怪怪的,突然随我要了一晚上的饭,现在又突然想到孝敬大哥?若是像云逸樊承那两小子对杜涟漪倒也罢,可二崽就是个铁公鸡,大崽你比仓乾都还抠搜,一毛不拔,你们二人给本大爷买的酒?不是下毒就是别有所图!”
“那你还回来。”
剑修脸一黑,不准备给他了。
“还什么还,到了本大爷这儿的就是本大爷的了。”
叶长欢气笑了:“现在就不怕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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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确有些节俭,但那也是美德,更何况她何时一毛不拔?
这简直就是污蔑,现在这坛子酒她不就拔了半毛了吗?
另外半毛的主儿现在正气着呢。
仓踽打开酒封,粗劣酿造的酒香刺鼻,喝下去时火辣辣的像是燃烧着五脏六腑。
他嘴角咧开一个笑:
“不怕,本大爷这些年到处讨饭,不知有多少想要毒死我,早就练就了一身本事,就算有毒也杀不死!嘿!”
他本是无意一提,但正想着把酒抢回来的两人却微微一滞。
梵天秘境中仓踽一换道他们就在天门之内一渡百年,未曾陪着那个小少爷走过最艰难的一段。
可不难猜测,就算下定决心接受现实,将父亲给自己的剑融了打了一个铁碗,那个自尊心极强被庇佑着长大的仓小少爷也不是说低下头就低下头的。
没人知道他第一日拿着铁碗乞讨时是怎么动的身,怎么开的口。这修仙界本就是一大浮沉,鱼龙混杂,对他笑意盈盈给他灵石吃食的大好人,却在他吃下后看着他被毒药折磨得打滚,哈哈大笑,讥讽着又遇见了一个蠢货。
但也是这些人在妖兽横行之时,死守一方,尸骨无存。
人心难测,千人千面,在他面前他们就是大恶人,但在大乱之前,他们又变成了大善人。
而有的人对他是良善,但在外又血债累累。
仓小少爷看透这一点时大彻大悟,可惜那时他上过的当已经太多了。
那也是他头一次那么感谢自己修的是苦行道,他受的苦都会化为道义的筑路石,让他吃下毒药后不会那么容易死,反而变得百毒不侵。
后来,时间流逝,他改变了容颜相貌,四处挑架臭名远扬,就好像人们忘了曾经声名显赫的仓家一样,他也忘了仓小少爷的一切,彻底变成了仓踽。
角落阴影之中,微风习习,烈酒入喉,叶长欢脸庞微红,就连剑修耳尖有些发烫。
他们并未启用灵气,自然也带了醉意。
三人喝做一团。
不一样的是,两人心中有愧,有感而发,大汉是觉得两人有病,突然大方起来了只要听他说些往事就不限他量。
那他还不得薅羊毛大喝特喝?
“想当初本大爷和那狼妖大战三百回合,宰了它不说,还让那些凡人也饱餐一顿,当真是大善人一个!”
“还有本大爷曾经也算中洲第一美男,就算后来后劲不足,但也够迷倒一众女修美人了!芙蓉城内买豆花的西施就对本大爷念念不忘,甚至还想对本大爷霸王硬上弓!”
“你们猜本大爷最后做了甚?”
叶长欢听得很专心:
“风流乞丐俏西施?”
“下流!”
系统也听得入迷:
【就是,宿主,你怎么能这么不含蓄,就算是,那也是你们师娘。】
剑修:
“我们还有过师娘?”
大汉:“粗俗!”
“……”
他扬起下巴:
“本大爷当然跑了,然后就被仓乾那家伙逮到,去了浮屠界当了几百年卧底,天天只能偷窥南弦宫那群老东西吃饭睡觉,底裤都给摸清楚什么色儿的了!”
他痛定思痛,早知道,豆腐西施多香香,怎么比都比一群老怪物强。
两人:“……”
“不过往事不可追,说那么多过去之事做甚?本大爷早就忘了,如今最得意的事早已办成,你们再猜。”
剑修认真思索:“妖族之事即将尘埃落定。”
仓踽摇了摇头。
叶长欢挑眉:“和宗主重归于好?”
仓踽:“呸!”
空了的酒坛一放,修士的面容变化,变成了原本熟悉的模样,他盘坐在地,一手一个的摸了摸头:
“是收了两个最好的弟子,还养的出类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