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愕然,猛地抬头。
大汉硬朗的脸上不见异样,嗤笑一声:
“两个兔崽子,鬼鬼祟祟,又是要饭又是给酒喝,说吧,可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来找哥哥了?说仔细些,本大爷去扒了他的皮给你们出气。”
修士手上满是厚茧,捏了捏两人脸时有些微麻。
一股酸涩没来由的上涌,叶长欢眼眶突然有些红,语气却不变的笑着道:
“若是兄长打不过呢?”
“打不过不是还有仓乾吗?本大爷拎着你们去抱大腿,没完没了缠着他,他一烦定然就帮忙了。”
大汉老早想好了计策。
“实在不行,本大爷挨他几棍子保证以后不捣乱就是了。”
这个修士看起来神经大条,却惊人的心细:“是叶怀瑾?”
叶长欢并不意外:“兄长知道我的身份?”
“原本不知,但后来猜到了。”
仓乾作为渡劫期大能,早已算是半仙,看透一些命理理所当然。
再加上还有一个云家家主云溯,能猜到了一些不难。
两人知道了,仓踽自然不会不知道。
“那个畜牲玩意儿,这么好的女儿不要,还剖女儿金丹!呸!本大爷的弟子就是最好的,他不要,本大爷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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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踽指责她:
“是以你才不是什么叶怀瑾的女儿,晦气,你可是本大爷的大弟子,奉天宗仓踽的妹妹,叫顾斯善,知道了吗?”
他说完看向一旁的闷葫芦:
“还有二崽,可是东洲那个破长老说的话你又听进去了?”
被点中的剑修黑瞳微动:“我……”
“你的确是东洲之人,东洲之罪世世辈辈,永不可改,东洲修士背负的东西,你也亦然。但不是东洲之人就得和东洲一起叛,而是即是知道错了,便带着一洲去改。”
当初李疏狂因为是青云宗弟子、东洲修士摇摆不定,现在宫叶陈文轩云淮等人因为是南弦宫弟子陷入两难,这样的境遇,何尝不是还有一个顾斯恶?
曾经在南弦宫,前来请罪的青云宗长老便说过,同为东洲之人,东洲修士百姓都因为背叛付出了代价,那他顾斯恶凭什么就能高枕无忧,当做无事发生?都是一样的身份就因为他有一个奉天宗的师尊?
顾斯恶做不到袖手旁观,但选择的路从来不是只有必须狼狈为奸这一条。
妖兽边界灵体消散的莫琮告诉他,东洲是人族的地盘,从来没有因为叛乱就让给别人之说,有一个叛徒便杀一个,杀光了就干净的。
如今瀛洲的一个角落,他的师尊,亦是他的兄长告诉他,有罪便认,有错便带着一洲去改。
“好了,酒喝完了。”
仓踽没去看两人的反应,站了起来提了提裤子,连带着伸了一个懒腰:
“没东西贿赂本大爷,那谈心便没了,现在,本大爷要去茅厕!”
他说到做到,抬脚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一时间分不清楚方才那一席话,到底是有意言之,还是恍惚醉语。
“兄长。”
身后有人唤他。
他回头。
角落里的两人眼中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被刀修化为了一句:
“后面到底如何,你还没说呢。”
系统:【你们两个八卦狂魔!】
它加强听筒,并指责。
修士闻言笑了,侧脸的眉眼鲜活,隐隐有几分多年前仓小少爷的影子,扬声道:
“后来,吃了狼肉的凡人方才饱餐一顿,第二日遇洪涝给全跑了。芙蓉城的豆腐西施,开年后所嫁良人的动静可大了,可谓十里红妆。”
“……”
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周围安静下来,他们需要消化完自己所听见话。
渐渐的夜深了,街边安静了一些。
但后知后觉的两人表情却越来越奇怪,终于,叶长欢突然出声:“不对!”
剑修一剑挑落酒坛。
咣当一声,空了的坛子被触及,灵光乍现。
明明只是去入厕,怎么可能这么久没回来!
而那灵光,该是传送阵法!
一道灵讯随着阵法的开启落入两人手中。
看完之后,两人表情微变。
刺杀之事不是明日,而是就在——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