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粗喘着,胃里喉咙里都是火辣辣的一片,根本就说不出话来。甑燃的这主意显然是早就想好的,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刻刀来。一寸寸的逼近江光光的脸。
刀子正要落到江光光的脸上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是让你别玩这种血腥的东西么?”
江光光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陆孜柇。甑燃将刀子收了起来,哼了一声,说:“你怎么来了?”
她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陆孜柇上前抬起了江光光的下巴,看着她那鼻涕横流的样儿,啧了一声,说:“你在这儿玩那么好玩的,我当然得过来看看了。”
他的语气是漫不经心的,甑燃恶狠狠的说:“我要将她的脸划花,看她还敢那么不要脸!”
陆孜柇摩挲着下巴看着极力的压制着喘着粗气的江光光,嘴角露出了一抹邪气来,说:“好主意。我刻一只乌龟,剩下的都交给你。”
他说着话,目光却是落在江光光的身上的。江光光不见半点儿反应,倒是甑燃雀跃了起来,拍手说:“我怎么就没想到。两边儿脸,我们一人正好刻一个。不过这刻着她肯定是又疼又怕,晕过去就不好玩儿了。”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说:“去打一盆盐水过来,要是她晕过去。就给我泼醒。”
她吩咐了,立即就有人下去了。陆孜柇上前就勾起了江光光的下巴,啧啧的说:“这脸蛋挺清秀的,要是刻上乌龟,恐怕就不怎么好看了。”
灌了辣椒水,江光光的一整张脸都是通红的。完全不像是平常那般的苍白,倒添了几分的艳色。
江光光的一双清亮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虽是狼狈得很,却一声不吭的也不开口求饶。
甑燃的人很快就端上了盐水来。甑燃就将小刻刀拿了出来,说:“表哥,我先来,你别和我抢。”就跟儿戏似的。
陆孜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丢下了江光光的下巴,说:“不和你抢,只要把我的给我留下就是。”
他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儿的,说着就退到了一边。甑燃露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儿,手中的刀子落到了江光光的脸上。
她原本是打算狠狠的划上一刀的,谁知道刀才碰到江光光的脸颊,手腕就被握住了。
饶是这样,江光光的脸上仍旧是落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甑燃回头恼怒的看着握着她手腕的陆孜柇,还未说话,陆孜柇就勾了勾嘴角,说:“你先别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甑燃就疑惑的看向了他,问道:“什么事儿?”
陆孜柇并没有说,勾勾手指头让甑燃跟他出去。甑燃一向都是有点儿怕她的这表哥的,虽是不情不愿的,但仍是扔下了刀子,跟着陆孜柇出去了。
出去之前还不忘叮嘱人好好的将江光光看着,等着她回来。
那辣椒水的威力是无穷大的,江光光出的气儿都像是带着火似的,压根就感觉不到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的疼痛。
不用看她也知道她的样子是狼狈的,知道逃不了,也没指望着有人来救,她的心里倒是平静得很。
经历过上次陆孜柇的鞭子,也就没什么是她抗不过的了。她喘着粗气闭上了眼睛,忽然就想起了程容简来。
上次他虽是赶到最后才救了她,她这次,估计恐怕没那么好运了。她是由程舒惟带出来的,阿南他们,大抵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的。
就算是敢违背,现在是多事之秋。哪里来的人手来救她。比起程容简,她自然是微不足道的。
江光光的心里微微的刺痛着,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僵着。有脚步声从外走了进来,她也没有睁开眼睛。
进来的是陆孜柇,他居高临下的睨了江光光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已经做好准备了?”
进来的只有他一人,并没有甑燃。
江光光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忽的笑了笑,捏住了江光光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我可是救了你一次,你说说,要怎么感谢我?”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就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三下两下就将江光光身上的绳索全都割开来。
江光光眼皮也未抬一下,任由着陆孜柇将她身上的绳子割开。陆孜柇将割断的绳子丢在了一旁,似笑非笑的说:“我说,你挺不识好歹的。”
江光光这才抬头看了陆孜柇一眼,说:“难道我还该感谢陆少?”
喉咙被辣椒给辣得厉害了,她的声音沙沙的。说话儿的时候带着刺疼的,辣劲儿虽然不像刚开始的时候,但她依旧是微微的喘着气的。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陆孜柇的神色冷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说:“我可是拯救了你的这张脸,难道你不该感谢我?”
江光光的脸上的就扯动了一下。有点儿像是在笑。他还真是在开玩笑,还得感谢他这个主谋了?
陆孜柇自然是看到了江光光那扯动的脸的,唇角微微的勾了勾,说:“你觉得是我将你弄来的?”
江光光说着嗓子费力得很,索性也不说话。陆孜柇冷哼了一声,倒也没和她计较,说:“你倒是不识好歹得很。”
他的语气里是含着讥讽的,像是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一般。江光光就抽了抽鼻子,说:“劳烦陆少出手相救。多谢陆少了。”
她的语气里同样是带着讥讽的。陆孜柇像是没听出来似的,饶有兴致的问:“既然要谢我,打算怎么谢?以身相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