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
再次聚到一处的时候,四个人居然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轻鸢最先露出了笑容,rǔ燕归巢般地投进了陆离的怀里。
百里云雁一脸艳羡,百里昂驹却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离揽着苏轻鸢,敷衍地拱了拱手:“二位,就此别过。”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百里昂驹微笑着,眼睛只盯着苏轻鸢。
苏轻鸢不适地往陆离的怀里缩了缩,翻了个白眼。
百里昂驹大笑一声,牵起百里云雁的手,转身走了。
陆离目送着二人的背影,面色yīn沉。
苏轻鸢担忧地扯扯他的衣角:“那个人是不是威胁你了?”
陆离疑惑地看着她。
苏轻鸢把先前从百里云雁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忧心忡忡地道:“西梁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如果咱们朝中有人同他们里应外合……”
陆离发出一声轻笑:“这不是你需要cāo心的问题。”
“可是,事关重大……”苏轻鸢仍是忧心忡忡。
陆离拥着她下了楼,重新回到了街市上:“‘里应外合’这种手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百里昂驹不傻,这一脚浑水,他不会。”
苏轻鸢仰起头来看着他:“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如果不怕他们里应外合,你又是在担心什么?”
陆离低头沉默片刻,沉声道:“我只是觉得百里昂驹讨厌,这还不够吗?”
苏轻鸢有些诧异,细想了想之后,便微笑起来:“巧了,我也讨厌他。”
陆离小心地用手臂环着苏轻鸢的腰,神色冷然。
他确实讨厌百里昂驹,因为那个人看向苏轻鸢的眼神里写满了危险。
但最让陆离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百里昂驹似有意似无意地向他透露的一个信息。
安静了这两个月,有些人确实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这个冬天,只怕未必好过!
这时,苏轻鸢的注意力已经被街边小摊上红红绿绿的货品吸引住了。
陆离只得小心地帮她挡开人群,寸步不离地护在她的身后。
苏轻鸢拿起一只荷包,回头向陆离笑道:“你看这一个,像不像先前我……”
话未说完,她自己忽然怔住了。
陆离惊喜地攥住了她的手:“你记起来了?”
苏轻鸢苦恼地皱了皱眉,抽回手将荷包放了回去:“我忘记后面想说什么了。”
陆离叹了口气:“你是想说,刚才的那个荷包很像你先前给我绣的那一个。”
“是这样的吗?”苏轻鸢有些疑惑。
陆离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只是颜色像而已。你绣的那一个,比这个丑得多了。”
苏轻鸢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给你机会,重新说!”
陆离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绣的那一个,比这个精致多了。”
“这还差不多!”苏轻鸢得意地昂起了头。
陆离苦着脸,仰头看了看天。
“天上有什么啊?”苏轻鸢也跟着仰起了头。
陆离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嘘声的动作,低声道:“我看看天上有没有乌云,防止突然打雷劈到我毕竟‘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我不常做,有点儿心虚。”
“喂!”苏轻鸢气得跳了起来。
卖荷包的老fù人在旁笑得眯缝了眼,一个劲地摇头。
苏轻鸢终于有些羞赧了,忙拉了拉陆离的手,转身便要逃走。
那老fù人却叫住了他们,拿起刚才苏轻鸢在看的那只荷包,塞回了她的手里:“我瞧着二位面善,这荷包就送给你了!”
苏轻鸢皱了皱眉:“怎么好白拿你的东西?落霞,把钱付了吧。”
落霞忙过来要付钱,那老fù人却笑道:“不瞒您说,老身是不靠这个赚钱的。儿子儿媳都孝顺,家里不愁吃喝,正是安享清福的好日子。只是我闲不住,家里那老头子又爱唠叨,我便隔三差五出来卖些针线活计,躲一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