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欧阳氏欲在东堂开堂讲学,可有此事?”
城防营的人点了点头,阿笙笑道:“正好,我便也凑个热闹。”
说着便吩咐着管事,安排众人下船。
“等等!”
城防营那兵士自知,今日要是放他们就此下船,自己这一身差事乃至脑袋都可能保不住,因而找了个借口道:
“二姑娘,你这船上之人并未报于我陈国,亦未核查身份,不得就此下船。”
这话说完,那人便准备好迎接阿笙的怒火,然而,想象中的怒斥并未到来,眼前的女娘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而后对着身后的大船之上朗声道:
“阿九,他们要核查你的身份。”
这一声轻灵,城防营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抬眼才发现有一人已经站在了大船的甲板之上,天光在他身后落下绒绒的光晕,他便这般静静地站在那,仿似遗世独立的仙。
那名兵士眯着眼想瞧仔细了,却见身后久无动静的裴氏众人走上前来,躬身拱手,就连那得诸家敬待的裴怀恣都垂首见礼。
“问九公子安!”
这般阵仗让城防营之人不由咽了咽唾沫,不用再看清来人的面目了,这下谁人不知那船上的便是裴氏九公子了。
阿笙扫了一眼城防营呆若木鸡的神色,转身朝船上招了招手。
“阿九,快下来,他们要……”
“不不不,二姑娘,不必了,不必了!”
城防营的人在裴怀恣微眯的神色中,眼可见得慌了神,他跟拜神似地又拜了拜阿笙,恨不能让这姑奶奶少说两句。
趁着这会儿功夫,裴钰已经在阿四的陪同下下了船,走向迎他的众人。
与裴氏众人见礼之后,裴钰遂回首看了看船上的众人,而后对城防营的人道:
“这些都是来赴东堂之约的央国文士,陈王礼敬天下文士,想必诸位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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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这么说,城防营的人只能顺着他的话连连称是。
见此,裴钰遂缓了语调,对阿笙道:“城防查验来人身份系一国律法所定,便安排诸位上船核查吧。”
城防营的人得了他这话,若获大赦般,随即恭敬地派人上船,一一验证众人身份和通关文牒,待验证无误之后,城防营也不敢再将人拘着,遂放下了船。
裴钰看着那些下船的文士,许多人只带了一个包袱便踏上北上的行程,这一趟他们以文为器,要为自己与央国文史打一场不见血腥的战争。他收回了目光,对一旁的裴怀恣道:
“还望礼待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