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想了一下才说:“以往我若有孕,都是回娘家,在母亲身边将养。但三年前我有孕,刚好赶上母亲身体不适卧病在床。嫂嫂照顾母亲已经很辛苦,我便没有回娘家……”
那妇人似乎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眉心拧成一个疙瘩:“有一次民妇在花园里散步,遇到一条五步蛇……还有一次民妇去鲤鱼池喂鱼,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还有……”
那妇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难道这都不是巧合?”
“你是个聪明人。”齐忆烟惋惜地说:“你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是浑身铁青,根本活不久的样子,出生不到三天就死了。
而那个时候,丽娘为了掩饰身孕,就养在庄子里,在你生产的第二天刚好也生下一个男婴。
而你,因为孕期受惊,生产之后一直昏睡,对孩子也只是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实则并没有什么印象。
你夫君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也为了给他的兄弟留住一丝血脉,才把那孩子抱回来,把你的骨肉悄悄埋在你家祖坟边上——就是你去年清明去祭奠的时候,看到过的那个小土包,你还给那小土包前面插了一束花,留了两块桂花糕。”
那位妇人如遭雷击,震惊得几乎站立不稳,身躯如风中落叶般摇摇欲坠。
玉朝眼疾手快,稳稳地拉住了她即将倾倒的娇躯。她的身躯在玉朝的扶持下微微颤抖,而她的内心,却如同狂风暴雨般汹涌澎湃,震撼无比。
谁能料到,去年那个毫不起眼、平淡无奇的小土包,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无法磨灭的剧痛——那里,竟然埋藏着她的亲生骨肉!
齐忆烟于心不忍,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丽娘她心里只有陈景同,即便你愿意让她进门做贵妾,她自己也不愿意。而且丽娘现在在庄子上过得很好。她娘给了她两间铺子,她经营得当,今年又买了第三家,完全够养活自己。倒是你……”
齐忆烟顿了一下才说:“难道你不想想看,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家里一向平静无波,怎么会在你孕期忽然就多了这么多是非?倘若没有这些意外,你的孩子也不会出事。”
那妇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多谢陛下提醒,可是我家中一向和睦,民妇实在想不出,是谁会有这么狠的手段……”
笔趣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