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氏咯噔了下,连忙跪倒:“娘娘......这庶出本就低贱,嫡出才是尊贵,臣妇......臣妇这也不过是要、要打消他们踩着嫡出上进的念头,以免乱了家法啊!”
她顶着一张猪头脸,结结巴巴地分辩。
宁妃却不给她面子,直接翻了个白眼道:“瞧你这行事就是蠢货,想来生的子嗣也是蠢笨的,竟然要将好端端的手足姐妹踩到泥里,不叫他们出头,你儿子闺女才能显出来,着实是——平庸。”
她快人快语,谢珝真瞧着那模样,不由在心底揣测起来:莫非刘淑仪曾经招惹过宁妃,怎么瞧着竟像是有私人恩怨的样子?
“本宫不知你荆郡侯府的家法如何,只问你,本朝高宗定下的律令明言良贱不可通婚,你将侯府女儿配世家家奴可是当真?”
刘洪氏哪里读过律书?
她连字都识得不多,于是便哆嗦着辩解道:“那孩子是放出去了的,是良籍,且已经考了举人......他祖母是我家侯爷的奶嬷嬷,他也是在侯府里养大的,与臣妇那女儿青梅竹马,家里人口又简单,臣妇将女儿配给他,当真是一副好心啊,求娘娘明察!”
听她这么一说,皇后眼中的怒容稍稍收敛,谢珝真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毕竟曾经是伺候侯府姑娘的下人,这家子放了良出去,下人反倒成了那姑娘要伺候的公婆了,侯夫人你这事儿办得着实不体面,说着为女儿好,实际上还不是委屈女儿。”
谢珝真一开口,刘洪氏心里新仇旧恨一拥而上,想也不想就反驳道:“臣妇一心为女儿好,怎会如此委屈她!”
刘洪氏略带得意地说道:“臣妇那女儿也是个懂分寸,守礼节的,不该她的她绝不贪求,更是敬重嫡出,还曾在淑仪娘子幼时救过她呢,对臣妇也历来贴心,我当然不会叫她嫁过去受委屈,所以只放了那小子和奶嬷嬷出去,他父母可还在府上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