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珝真啧啧两声,道:“啊呀!侯夫人,你这不说还好,这一说啊,愈发显得你昏聩无能,刻薄寡亲,心思歹毒!”
她正想开口骂,硬是忍住了去看一眼皇后,皇后眼里也是恼火的,见谢珝真那双眼睛亮油油,闯了祸的小猫似的,心里一软,默默撤开视线,任由她在自个儿跟前放肆。
得了皇后的默许,谢珝真就没什么顾忌了:“荆郡侯的女儿,便是王子皇孙也嫁得呢,你个蠢妇将其配给家奴之子,还当自个儿真成了天大的善人了,打量谁看不出来你心里那点子算计,不就是不想庶女过得好,才这般作践人家,真真是肠子都黑透了!”
“哦,那女孩儿还救过刘淑仪,这可是你亲女儿的命呢,怎么,你亲女儿的命就这般贱价,只配一个奴才秧子,还已经考了举人?呵,就算考了进士,当了官了,侯府女儿嫁他也是低嫁,是那女孩儿亏了她的一辈子,你倒好,还当多大的赏赐看重呢,说着是世家养出来的,这行事,比小家子还小气!”
“再说那举人吧,自个儿有了功名,娶了侯府女儿了,竟然不思将爹娘也接出来奉养,而是丢下爹妈在你洪家为奴为婢,受人差遣,真真是个不孝顺的逆子,这种连生身父母都不顾的垃圾货色,倒成了侯夫人的好女婿了,只怕是个中山狼,那可怜的女孩儿夹在你们这不孝不义的夫君嫡母中间,能得什么好处,别叫你们一个个吸干净了血,磋磨死了罢!”
谢珝真痛痛快快地骂完一通,刘洪氏已经彻底地趴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地说不出话来。
她是从来不将庶子庶女当人看待的,却又怕他们上进,在婚嫁和前程上压过自己的亲生儿女去;偏她又生得蠢笨,除去打理家事之外其他一概不理,便将这嫡庶的偏心处带到了明面上来。
而荆郡侯远在封地,管不了她,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睛也瞎,耳朵也聋,更是不知刘洪氏做出这么些辱没门楣的事情来。
就这么着,刘洪氏愈发天不怕地不怕起来,行事也愈加地偏激极端,真当非她所生的那些侯府子女是可任她拿捏的牲畜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