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脚下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沈玉寒原本伸手想扶,瞧见方清月并未摔倒,便干脆收了手。
他脸上神情冷淡:“别做出这幅模样。当真以为本王不会对你心软吗?”
方清月垂下眼,心中有羞有恼。只是她心知沈玉寒地位不低,她又有事相求,自然不能同沈玉寒置气。
“大人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您身为建安王,又是督察院首尊。民女不过区区一个罪臣之女,又怎会生出这种想法?”
她语气轻柔,说话也温柔恭谨。
沈玉寒心头火气却越来越浓,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何尝嫌弃过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倘若当真有一丝半点,方清月自和沈秋年解除婚约之后,他便有理由将方清月一同抓入督察院中。
如今他未尝说什么,她倒是先要和他划清界限起来了。
“你倒是生得一张巧嘴。”沈玉寒冷冷地瞥了方清月一眼,起身便离开。
原本他还想将那黑衣人之事说上一说,让方清月警醒一些。
如今倒是也不必了。
这小女子既然有这般本事,那便让她自己去处理那些事吧。
沈玉寒拂袖离开之后,方清月的目光落在敞开的门扉上,不由得有些出神。
方才宋晓雅眸中狠厉不似作假,根本不是普通女子所能表现出来得。
也不知沈秋年是从何处找来这一女子。
她方才有心提醒,想让沈玉寒仔细调查一番宋晓雅的身份。
如今倒是也不必了。
方清月隔着布,将桌上放置的那些东西全部捡拾起来,丢到后院的枯井之中。
她这才回房,开始思考要如何应对接下来之事。
翌日一早,方清月赶到了郊外的医馆之中。
她来得时辰尚早,老大夫正在整理药材。瞧见她过来,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来:“我送给你的医书,看得如何?”
“看了一些,也算记下来了。但有些地方还有不懂。”方清月倒是也未尝客气,将自己不了解的地方一一问出,“比如这个方剂,火叶草,焦兰,玉剑麻,这三种都是属燥的药材,但金枕方里,却要以姜片为引,这不是更加燥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