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才却是又道:“帮侯府补偿方清月?那王爷你可曾问过,侯府究竟愿不愿意补偿方清月呢?”
说着,他又行了一礼:“皇上,今日上朝之前,微臣也派人前去寻了侯府中人前来,想让侯府之人就此事也说上一二。现下他们正在殿外等着,不知皇上可否允许他们进入大殿。”
话已至此,皇上装作不经意扫了沈玉寒一眼,才道:“那便命人把他们叫上来吧。”
很快,宫人便将人带了进来。
进入殿中的,正是沈玉安一家。
沈玉安领头,带着李君怡和沈秋年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皇上抬了抬手,道,“沈府同王府走得近,不止几位可曾知道沈玉寒在外豢养外室一事?”
闻言,李君怡抬头,同宁良才对视一眼。
不消片刻,她便明白了宁良才得意思:“此事臣妇的确不太清楚,建安王自搬出侯府之后,我们便不曾往来,所以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民妇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他同方清月走得有些近。”
她看似替沈玉寒开脱,一句话却几乎将沈玉寒钉死在豢养方清月上。
“可朕怎么听建安王说,是因着方氏先前是沈秋年的未婚妻,但又因故失了清白,同沈秋年退了婚。建安王出于弥补,才会替方清月修葺旧宅?”皇上神情不变,继续道。
“许是小叔担心皇上因着此事生气,所以隐瞒了些许。当日清月的确失了身子,只是毕竟先前沈家便已经同她定下婚约,因着这些小事,便要同她退婚,我是不愿意的。”李君怡一副无辜的模样,好似那封逼得方清月走投无路,当众承认自己失了身子的信不是她送去方家旧宅的一般。
“是她自己非要退婚,为此臣妇还特地给了她一笔补偿。臣妇知晓小叔或许是出于好心,但此事在臣妇眼里,的确已经了了。再如何,也不至于让小叔一个已经独立门户之人,替沈家来补偿她。”
她一番话处处都是在为沈玉寒着想,但实际上,处处却都是将沈玉寒架在火上烤。
沈玉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方才便瞧见宁良才同李君怡之间的眉眼官司,又何尝不明白,二人这是想联手将自己拉下马。
他恭敬行一礼道:“先前微臣不知嫂嫂曾经私下补贴过方氏,只是觉得那旧宅漏雨,她一人住在哪里,实在太过可怜,不由生出几分恻隐之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