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恻隐之心?”宁良才仿若大吃一惊的模样,“建安王,您身为督察院首尊,居然会对一个罪臣之女生出恻隐之心,试想日后若是再遇到其他罪人之女,她若是显得可怜,您便也要因着恻隐之心,便对她轻轻放过吗?”
“皇上,如此看来,建安王不仅豢养外室,狡辩不认,还同那罪臣之女来往,甚至心中生出不该有的怜悯之心,如此瞧来,他的确已经不适合督察院首尊一职了。”
沈秋年心中对于沈玉寒阻止他报复方清月一事,心中一直也有不服气,闻言亦是说道:“是也。叔叔,您时常教我,在督察院中,需得明辨是非,铁面无私,如此才可处理好督察院中事务,如今您为了一个方清月,便全然推翻你先前说过的话,是否太过不妥?”
“更何况,微臣抓捕到采花贼之后,便已经让人审问过那采花贼。采花贼说自己从未到过方家旧宅,但无论是方清月,还是叔叔,都咬死说的确是采花贼入了方清月闺房,才叫她失了身子。微臣不愿意因着此事质疑叔叔,只是许多事情,都太经不起推敲了。”
他们三言两语,是想将沈玉寒彻底打造成一个是非不分之人。
沈玉寒眯了眯眼睛,瞧着在背后背刺自己的母子二人,终究是未尝说话。
一时间,朝臣也是议论纷纷。
“就是,不管那方清月人品如何,但她到底是罪臣之女,而且京中经常有关于她的不好传言。沈玉寒身为督察院首尊,又怎可同这种人走得太近?”
“消息传出去,其他人自然是要怀疑督察院办案能力。害得朝中官员都陷入这般危机之中,也实属不该。”
“李氏说得也的确没错,方清月失了清白,是该自请同侯府退婚。这是她与侯府之事,建安王虽然也姓沈,可到底搬离侯府之后,便与侯府已无太大关系,又如何能替侯府补偿方清月呢?”
见着不少朝臣站在自己一边,宁良才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他又往前一步,恭敬道:“皇上,此事已然非同小可,还请皇上秉公处理。”
皇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过心底到底也有几分气。
方惜福犯得是通敌卖国的大罪,理应诛杀九族。他放过方清月,便已经是网开一面,是决计不希望自己眼中的有功之臣,同这种女子有往来的。
“既然朝臣皆以为建安王有错,那便将建安王革职查办吧。你回府好好反省几日,不得擅自同那方清月再有往来,若是被朕知晓,可不见得再能保住罪臣之女的命。”他声音严厉,目光落在沈玉寒身上,“沈爱卿,朕如此决断,你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