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她笑道。
闻言李休璟亦是一笑,“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不过一年而已。她已为浅绯,只是那双桃花眼依然如同沈冷沉寂的古井一般,望之不见底。就连笑意也只浮于表面。
一旁的长孙冀归,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
“你们俩认识?”他道。
可李休璟只是又往裴皎然走了一步,仍是笑道:“不能让我进去坐坐?”
“你不回家么?”裴皎然抱臂倚着门框,面上笑意盈盈,却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系带随风轻荡,更显她高挑。立于此处宛如一柄锋芒毕露的古剑。
肌肤如灯下拥雪,隐约可见隐在其下的青色血管。她眸光明亮如秋水,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狡黠算计。
“昨天已经回去了。”李休璟回答的言简意赅,上前握住她的手,“你站在外面不冷?要不然我们进去再细说如何?”
瞥了眼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裴皎然不情愿地往里走。
见二人牵手而入,还站在门口的长孙冀归连忙跟了进来。十分乖巧地把大门关上。
屋内仍余酒香,还有羊肉的膻味。
“他怎么跟进来了?”裴皎然斜眄眼一脚已经跨过门槛的长孙冀归。
“你们俩继续。”长孙冀归目露揶揄看向二人,“当我不存在就好。”
“承业,你先回去吧。我们俩有些事情要说。”李休璟松开裴皎然的手,十分淡定地把人送了出去。
等李休璟回来时,裴皎然已经脱去披袄拥炉而坐,目光含笑看向他。
没了旁人,李休璟神情淡定不少。走到裴皎然对面坐下。
“清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李休璟笑问道。
闻问裴皎然持着火钳,往炉里添了块银丝炭,“我忘了什么?”
“温酒候我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