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房鉴月也在这。不过好在房鉴月出现的及时,为她拖延了时间。而她那番话更让她觉得,她没看错人。她们志趣相投,来日未尝不能同游柱宇。
房鉴月上前施礼,“下官在。”
“房县令留此代某安抚众人。”
“喏。”
交代好一切事务,裴皎然转头看向渡能师兄弟二人,“走吧。”
三人同行。裴皎然也不带随从,孤身一人和二人走在一道。山风拂过,她衣袂翻飞。
“裴相公亦有慈悲。”渡会感慨道。
“慈悲?禅师看错了。我若有慈悲,又怎不会容佛陀渡人。”手指勾动着剑穗,裴皎然玩味一笑,“我记得昔年在同州时,禅师亦想杀我。”
旧事入耳,渡会面露愧色。彼时他初见裴皎然,揣着长安贵人给的话,知晓此人有意毁佛。然而经过一番辩经,他窥得她的法门,也知他不是她对手,本意诛杀她以护道,奈何棋差一招。
舍庙宇,远游四方,只为求更深佛法。今日再见,他方知无论自己如何修佛法,但招架不住法门千变万化,而她的道树于大义之上。
“若我为佛,自当要杀您。可您的道,我的法,却不允许我杀您。”渡会捻动着手中佛珠,面上笑意和蔼,“这是天意,不敢违。”
见渡会玩起了道教天意难违那套说辞,裴皎然笑了笑没在说话。
两人没裴皎然年轻,脚程自然也慢。三人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回到禅智寺。
这是她头一回来江南的寺庙。据说禅智寺的前身是前隋离宫。等踏进内里,才知何为金装玉砌,富丽堂皇。入目雕梁画栋,万一不精巧绝伦。踏进此中,似误入宫宇。
仿佛是一早就知道她会来,寺里特意打扫过。大殿两侧各设坐屏遮挡,门口站着一面目清秀的沙门。
“这位是?”裴皎然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