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着脸,憋下一肚子气,尽可能平和道:“周立寒,借一步聊聊。”
周立寒啊了一声,“晚点聊吧,这会子给我弟背书呢,刚刚到哪来着?哦,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曾九坝磨了两下牙,从齿缝间挤出字句:“周总旗,有劳移步说话!”
“原来你能好好讲话啊。”周立寒扬眉,拍了拍周庭霄的肩,“你先背,我等等回来检查,啊。”
“……,”周庭霄抓了抓两只空空的小手,根本没书背啊喂。
周立寒跟着曾九坝走到一边角落。
“我觉得咱俩有什么事后面再说,你还是赶紧先把儿子找回来,面考重要。”她真心实意道。
曾九坝一脸灰败:“还是先来求你一件事。”
“别别曾哥,我能干啥啊还得你求我。”
“日后令弟与我儿子成了同窗,请令弟多多关照。”
“哎别,我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像你儿子这么独立,该我说请令郎关照舍弟才对。”
“老子是认真的!”曾九坝有些绷不住,“我家里有一些还可以的茶叶,明早上职拿给你。”
“我说老曾,没必要这样,真的。”周立寒两手搭在脑后,好以整暇地瞧着他: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咱俩的事咱俩解决,别影响到孩子。我给你台阶,你把台阶踹了,我能咋整,又不是我儿子,我还得求你为他着想不成。”
“是哥求你。”曾久坝额边青筋若现,但还是压着语气,“你就让你弟别不理我儿子,甭叫那些个墙头草跟风排挤我儿子就成。”
周立寒扶额:“这是孩子们的事,咱们长辈少干涉,不然事情会更麻烦。”
她答应吧,就搞得好像她弟正在欺负他儿子,他不得不低三下四求她弟住手似的;她不答应吧,又好像她非要整他儿子一样。
“在说这些之前,还是赶紧把令郎找回来,不然错过了面考你就是瞎操心。”
回到候场那间屋子的时候,大家已经基本都回里面了。
屋里屋外都不见周庭霄的身影,周立寒下意识一慌,直到隐约听见里屋传出朗朗的对答声,才放下心来守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