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把残存还没溶完的毒针尾巴用帕子包起,心中略微沉重地将马拖回岗点,打算等考试结束再上报处置。
“卧冰,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样了?”
程万里刚好正在她的岗点替她巡视,两个人提前见了个正着,一眼就认出对方。
周立寒朝拖在后头的马尸体努嘴:“方才喊救命的考生,马被人下了毒,在爬山头的半坡上翻下来了。”
“啊?考规森严,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恶毒,做这种残害同场考生的龌龊事!”程万里一听就生气了,“彻查!进入第二轮的只有十人,必得彻查清楚!”
周立寒思索地看着他,倒不是她不想彻查,而是她得掂量那个女考生和害人的考生到底是何身份,她是否得罪得起。
但既然程万里这个侯府公子都如此气愤看不惯,那就最好,据她所知京城只有定远侯一个实权侯爷,想来考生里没几个身份高于程万里的。一会儿让他提出彻查就好办了。
但这彻查,是否会牵出那个假男子的考生身世?
周立寒有些担心。即使非亲非故素不相识。
但再细思一番,又觉得下毒者不论是否针对那个女考生下的手,都应当不知晓其女儿身。否则根本无需等到考场内冒风险给马下毒,直接检举揭发人是女儿身就完事儿了。
“卧冰,你在想什么呢?所以那个考生还好么?他没了马,是不是考不了了?”
程万里是个清俊英朗,但看起来还有些“清澈”稚气的高大青年。
周立寒看他的同时,他也好奇瞧着这个久仰其名的新贵。哎呀,真是好秀气好俊俏一人儿。
比他矮半个头,瘦瘦的,但骑在马上那挺拔英姿,丝毫不显得娇弱单薄。不算白,但那健康的麦色肌肤也十分养眼,再搭上五官周正标致,昳丽而不阴柔。真是女人看了喜爱,男人看了亲切。
“没,这不是在回顾上山头的考生顺序,推测可能是谁下的手。”周立寒打量完就先移开视线,“那考生有些轻伤,但还是坚持要考完,非得自个儿把车推上去。”
程万里惊讶:“竟有此毅力!待会儿考完,我一定要给这坚忍不拔的考生还个公道!”
想明白后周立寒也放心了些,笑道:“万里兄果真为人正直,卧冰愿一同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