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的每一天,他都会去看看它,它开得一如既往的美丽,似乎永不会枯萎,永不会凋谢。
那天他再去看,它已经没有了。
地上是七零八落的花瓣,褪了色,粉变成了淡白,仿佛与昨日那朵开得正盛的鲜花毫无关系。
原是昨晚刮风,它没有撑过那场雨。
但是,在他的回忆里,它永远鲜艳,也永远鲜活。
他仔细想了一下,唯一的遗憾是,由始至终没有看见花蕊是什么样的,他不怪蜜蜂虫子把花蕊采掉,他只怪自己没有早一点来。
回头再望,身后的高墙毫无温度,毫无生机,永远以冰冷与威严示众,这不也正是他那人生吗。
而她不是那朵花儿,却远胜过那朵花儿。
他知道,他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人,有牵挂,有期许,有痛觉,有很多很多,平生不曾有过的情绪。
这红尘,到底还是深深陷进去了。
飞机落地,林司遇睁开眼,望了一眼天空,浮云在空中飘荡,地上的人在这人间飘荡,飘着飘着,人与人之间就散了,然后伤痕累累的奔赴下一场山河。
……
距离林司遇回来还有两天,这天晚上江晴知把没做完的工作带回家做。
她有个好习惯,投入到工作能把所有事情都隔绝掉。
十点钟,手机闹钟响了。
晚上十点钟是他们约定好的线上见面时间。
江晴知拨了视频过去,无人接听。
心想大抵是在忙,这几天他们虽然每天都有联系,但频率很低,林司遇通常是隔三四个小时才回消息。
视频也只聊约莫十分钟就匆匆挂断,她看到他那边的背景,多数是在会议室,办公室的地方。
睡前,她给林司遇留了个言:【我先休息啦,你忙完了早点睡。】
今晚睡得不太安宁,江晴知半夜醒来,下意识去摸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了。
界面只有些运营商发来的推送,并无来自他的消息。
有点奇怪。
她打电话时,林司遇在跟冼总开会,做最后的决策,没有意外的话,回京后就能步入到签约环节。
会议结束,他后脚就赶去机场,坐夜班机。
冼总劝道,这么晚了,又是高强度工作的一天,不如明日再回。
他是这么说的,“多日不见女朋友,再不回去,该不认人了。”
冼总吃惊的看向钟铭,“林总这么宠女朋友啊,深夜也要兼程回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