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多久,便看见一座恢宏大气的陵墓出现在她眼前。
她顿时咧嘴笑了一下,提着酒走了过去。
“三叔,啧,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坐在石碑前,将酒打开,敬了敬三叔,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口。
随后抬手抚摸着墓碑上刻的功绩,眼中情绪复杂难言,有敬佩,有惊叹,也有惋惜。
“你们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我和谢归被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本以为我们已经够聪明了,靠自己的谋算一步一步走到最后,没想到从一开始,你们便为我们定好了路。”
好似那三人高坐云端,一直在他们背后执棋而下。
她也好,谢归也好,各个表哥也好,皆是盘中卒子。
后来之人不知上一辈的骄子是何等风华绝代,如今的天下局势便是他们的回答。
不过,“你们倒是选了两个好帮手,若没有我们的努力,也成就不了如今的大局,所以,我们也不差。”
叶昭榆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看了一眼雨势渐停,林中雾气开始散开。
她收回目光,盯着墓碑上“宣远将军”四个字,眼眸一敛,沉声开口。
“多谢三叔将怀远军留给我,不然我也没有力量反抗。
也多谢您给我留了一片崭新的天地,让我能去绘制自己的蓝图。
阿榆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与期望,这天地将由我来书写。”
“就知道榆丫头会来看他。”
一道微哑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带着几分病弱的轻喘。
叶昭榆回头,看着贺衍披着一件烟青色狐裘,白发散在身后,踏着荒草走来。
她立刻迎了上去,“怎么不在青庐待着,吹了风可不好。”
听阿娘说,贺叔一到黎州便病倒了,好似将要油尽灯枯,太医也束手无策。
如今仅凭一点生气吊着,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衍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唇边挂着一抹笑意,如今是真的风轻云淡,朝着墓碑走去。
“无碍,昨日喝了酒梦见与阿陵畅谈了一番,今日想着你会过来,便也来看看他。”
叶昭榆看着他拿起她带来的酒敬了一下三叔,随后自己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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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阻止,又见他一派松散惬意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