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她也走了过去,席地而坐,拿过酒坛喝了一口。
“可有话想问你贺叔?”
“并无。”
所有的事都已清楚,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
看着贺叔一派文雅君子模样,又看了看冰冷的墓碑,她突然还是有点话想问的。
“你和我三叔是怎么认识的?”
就她三叔小时候那斗鸡走狗,张扬又闹腾的性子,贺叔这样的好学生应该不会主动去接触他。
贺衍想到什么,弯唇笑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坛上。
“一壶九酿春,余韵数十载。”
为了一盘棋,十岁的宣远将军拿出了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两个碗,一坛酒,趁着夜黑风高,翻进了贺家大公子的院子。
“听说,你棋下的很好?若是教会我,等我赢了薛二,我让你在京城里横着走!”
“不教。”
“别那么小气噻,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九酿春!这可是大盛最好的酒,你想不想尝尝?”
“谢太傅说……”
“我不让谢老头说,我让你说,真的不想尝?”
那夜月色正好,酒也正好,所以便酿就了一场肺腑之交。
叶昭榆听完往事,将贺叔送回青庐便下山去了。
雨后城中清澈淋漓,白墙青瓦间都有一种被水洗过后的净雅。
她刚至行宫,一抬头,便见门前悠悠倚着一人,红衣墨发,耳坠金铃,腰间荡着一枚青玉鸾佩,金纹玄靴踩着青石板,抱着兔子懒洋洋地靠在门上。
四周秋意深浓,唯他耀如春华。
见她看来,琉璃色的眼眸轻挑,朝她勾了勾唇。
她一下笑出声来,抱着臂悠悠走了过去,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轻啧一声。
“勾引谁呢?”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