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破坏自己在云姨心中的形象。
苏云起落座,就听到里面传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又等了半刻钟蔺捕头阴沉着脸走出来,那模样看着下一秒就要哭了。
“怎么了?”
“都是蔡盛康搞的鬼,柳大人征调郎中帮忙那天他提前走了,为的就是给病人报信,我马上带人去端了他的黑店,免得他再害人!”蔺捕头拎着刀就往外走。
都说医者父母心,没想到姓蔡的不仅不帮着治病,反而拉着无辜百姓下水,还让他们多日的辛苦全部白费。
苏云起有些懊恼,那天她应该多留一个心眼的,不过现在为时已晚,只能想想怎么补救了。
她拦住蔺捕头:“你别急,蔡盛康是怎么跟病人说的?”
“他说官府要把有咳嗽症状的人连同家人全部斩杀,想活命只能让更多人染上病,只有人数够多官府才不敢草菅人命,你说这不胡扯吗?我们要是这么干了,那些个读书人能变着法骂我们一辈子。”
蔺捕头被气得额上青筋直跳。
苏云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想让肺痨扩散,好趁机捞一笔。
几次领教过金丹堂的手段,她早知道蔡盛康无耻,但没想他能无耻到这个程度,对付这种人必须一脚把他踩进泥潭,让他再也翻不了身,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时不时就蹦哒出来恶心人。
“别急,不妨先瞒着,等金丹堂举全部之力囤好药材再去端他的窝,他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必得狠狠出些血!”
蔺捕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直接抄家就是,不杀了他难解我心头之恨,那病人信了他的瞎话在东西两市到处要饭讨水,这两处人员流动大,还和以前一样排查怕是一个月都查不过来,还多是本地人,更不好弄了。”
某些大家族官府都得给三分薄面,宗族不同意带人走,他们只能束手无策。
“抄家只能抄明面上的财产,他自己掏才能掏干净,再者病人扮成乞丐后多在户外活动,绝大多数人也不会靠他们太近,基本不会被传染,给他饭食的多是沿街的商铺,肯定不会给他用自家的碗筷,中招的概率也不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挨家挨户得查一遍,重点还是放在和他同吃同住的乞丐身上。”
蔺捕头搓搓脸,这么一分析情况确实没他想得那么差,但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