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我还活着?”
耶律齐挣扎着从马背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四周都是高耸的山峰,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里是哪里?”耶律齐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一片混乱,他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我只记得…”
耶律齐痛苦地抱着脑袋,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了妹妹惨死的画面,想起了拓跋烈那张狰狞的脸,想起了阿史那达延那冰冷的眼神,想起了自己纵马跳下悬崖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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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莉!哥哥对不起你!”耶律齐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他发誓,一定要为妹妹报仇雪恨!
“拓跋烈!阿史那达延!我耶律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悬崖之下,水汽蒸腾,河流咆哮着冲刷着崖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耶律齐挣扎着从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爬上岸,眼前一片模糊。他拼命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徒劳无功。
“雅莉!雅莉!”耶律齐撕心裂肺地喊着,踉跄着在河边寻找,希望能够找到妹妹的踪迹。可除了冰冷的河水和光秃的岩石,什么都没有。
“咳咳...咳咳...”耶律齐跪倒在河边,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锥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跳崖时紧紧抱着妹妹,她不可能独自漂走。可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叫他如何能接受?
“拓跋烈!阿史那达延!你们这群畜生!我耶律齐与你们不共戴天!”耶律齐双拳紧握,狠狠地砸在岸边的岩石上,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找了一天一夜,直到筋疲力尽,嗓子喊哑,却依然没有找到妹妹的尸体。绝望和悲愤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要发狂。
“雅莉,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能保护好你...”耶律齐颤抖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上面刻下“爱妹耶律雅莉之墓”几个字,然后堆起一堆石块,当作是妹妹的衣冠冢。
“雅莉,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血债,只能用血来偿还!”耶律齐跪在妹妹的“坟前”,发下毒誓。
他站起身,望着茫茫群山,眼神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他知道,自己现在势单力薄,想要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绝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些害死妹妹的人付出代价!
耶律齐一路向南,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活下去,然后报仇。他风餐露宿,靠着乞讨为生,曾经锦衣玉食的王子,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怨天尤人,只有无尽的仇恨支撑着他活下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战争带来的残酷和百姓的苦难,也看到了人性的丑恶和贪婪。他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这位公子,行行好吧,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颤巍巍地向耶律齐伸出手,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祈求。
耶律齐看着老乞丐,想起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他从怀中掏出仅剩的一块干粮,递给了老乞丐。
“谢谢,谢谢公子...”老乞丐感激涕零地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老人家,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耶律齐问道。
老乞丐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啊...我原本是边关城的一个小商人,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富裕,但也还算安稳。可自从几年前,北边的蛮夷屡屡进犯,边关战火不断,我的家产都被战火吞噬了,妻儿老小也都死在了乱军之中,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蛮夷?边关城?”耶律齐心中一动,问道:“老人家,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老乞丐点了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耶律齐。
原来,耶律齐所在的国家叫做大豫,而他们这些草原上的部落,则被大豫人称为“蛮夷”。近年来,大豫国力日渐衰弱,边关守备松懈,北方的蛮族部落趁机南下,屡屡进犯边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边关城是大豫抵御蛮族入侵的最后一道防线,城中驻扎着大豫最精锐的边军,由镇北将军镇守。但由于朝廷腐败,军饷粮草经常被克扣,边军士气低落,战斗力大不如前,边关城岌岌可危。
“镇北将军?可是姓蒙?”耶律齐突然问道。
“对对对,公子也知道蒙将军?”老乞丐惊讶地问道。
耶律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皇曾经带他去边关巡视,当时接待他们的,正是镇北将军蒙范,蒙范骁勇善战,忠君爱国,深受父皇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