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手里提着沉甸甸的药包,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齐不眠的房间,心里头想着,他这会儿应该在忙些什么呢?转过走廊的拐角,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原着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顺着味道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的齐不眠正站在炉子前,一脸专注地盯着药罐,火光映照在他认真的脸庞上,显得格外温柔。
原着从未见过他如此专注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动容,但是一想到他可能就是杀害柳离的凶手,原着的心里又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原着站在门口,静静地望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熟练,每一个眼神都那么坚定,原着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如此善良认真的人,怎么会是杀害柳离的凶手呢?
然而现实总是比想象更加残酷,尽管原着内心深处不愿相信,但那个场景却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原着的记忆里,无法抹去。
亲眼目睹了齐不眠刺穿柳离身体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和色彩,只剩下那刺耳撕裂皮肉的声音,以及柳离痛苦而绝望的表情。
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从柳离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一滴滴落在原着的脸上,那一刻,柳离的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专注,取而代之的是不舍。
原着那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那鲜血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让他不寒而栗。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画面虽然逐渐模糊,但那份痛楚与悔恨却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原着那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原着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柳离那甜美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酸楚。
然而即使原着心中有万般疑虑和愤怒,他也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原着知道,如果他现在冲进去,把齐不眠解决了,那么柳离或许就能活下来,但是原着的善心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就夺走一个人的生命。
原着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厨房。
在这一刻一缕缕奇异而微弱的红色气息,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被强行挤压而出,悄无声息地在原着周身弥漫开来。
这些红色气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缓缓流动,又似乎在寻找着某种归宿,它们与周围的空气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样光芒,这种光芒极其微弱,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未能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
原着缓缓来到了齐不眠的房间门前。他轻轻地推开了那扇略显沉重的门扉。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原着走进房间,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夹杂着些许寒意夹杂进去,原着下意识地抖了抖肩头上的积雪,那些细小的雪花在空中短暂地闪烁了一下,便化作了无形的水汽。
原着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床榻的方向,那里,得知正半靠着倚在床头,脸色苍白而憔悴,得知看见自己的到来,齐不眠似乎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身来说话,但显然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做出太大的动作。
“长月哥,你来了。”得知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他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你躺着就好,别动了。”原着一见得知试图坐起身,连忙快步上前,用温柔而坚决的声音制止了他,他轻轻按住得知的肩膀,让他重新舒适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随后他转身将手中沉甸甸的药包轻轻放置在圆桌之上。
原着缓缓走到得知的床前,蹲下身子与得知平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轻松,“得知,你这两日身子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得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有些黯淡,“长月哥,你还是这么细心。不过我的身体嘛,还是老样子,时好时坏,并没有太大的起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自我安慰。
“长月哥,你坐在床上吧,别蹲着了,怪累的。”得知见到原着依然蹲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出声劝道,他的声音很轻。
原着闻言,微微一笑,顺从地站起身,缓缓坐在了床边,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得知的脸上,细细地打量起来。
在原着的注视下,得知的眉宇之间渐渐显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原着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忽然发现,得知的眉宇之间竟然与原杰有着几分惊人的相似。
“得知,你得的是什么病呢?”原着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他紧盯着得知的眼睛。
得知闻言,眼神微微一暗,仿佛被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从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加上我身子弱,经常生病,后来父母又因为一场意外离世了,我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那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只能流落街头,过着乞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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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得知的声音不禁有些哽咽,他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后来有好心人看我可怜,就带我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是天生心脉不全,这种病很难根治,只能慢慢调养。而且,因为我长期营养不良和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还常年感染风寒,身体就更差了。”
“要不我给你看看如何?我虽非名医,但略通医术,或许能为你解些疑惑。、原着温和地提议道。
“嗯,”得知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半分犹豫,他缓缓伸出右手。
“把手腕给我。”原着再次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