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得知得知是脏病,得知身世真凄惨。

得知闻言,顺从地将手腕递至原着面前。

原着细心地撩开得知的袖子,动作很轻柔,随着衣袖的滑落,原着的目光落在了得知那白皙细腻、平日里被细心呵护的皮肤上。然而此刻的皮肤上却出现了异样的景象,几朵暗红色的玫瑰疹样斑块悄然绽放,它们边缘模糊,色彩深沉,与周围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更令人忧心的是,不仅手腕处,就连手掌心和手背面也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红色红点,它们或密集或稀疏,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却带着不祥的预兆。

原着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量。这些症状,既非常见的过敏反应那般浅显易辨,也非荨麻疹所能完全概括。原着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多种可能性,但最终,一个沉重而令人不安的名字浮现了出来。

艾滋病,这个念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得知,你以前做过兔子?”原着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微妙,在这个时代,尽管礼教森严,但隐秘的角落里,依然有不少人对同性的吸引力抱有好奇甚至迷恋,他们称之为断袖之癖,并乐于寻觅那些年轻貌美又懂得风情的男子,以满足自己内心深处那份不为世俗所容的情感需求。

得知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流侵袭,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动作之快,几乎是出于本能般的抗拒与逃避,那只原本温顺地置于原着掌心的右手,此刻被他紧紧攥成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与挣扎。

得知低下头,额前的发丝轻轻垂下,遮住了他此刻复杂的表情,他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但那微微颤抖的唇瓣还是泄露了他的脆弱与不安,他的双眼紧闭,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又或许是在逃避即将涌出的泪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尴尬,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炉火中木柴噼啪作响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原着见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懊悔与心疼,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触及了得知内心深处的伤疤,那是一种不愿被揭开的隐痛,是他努力想要遗忘的过去。

原着望着得知那低垂的头颅和紧握的双拳,最终化作了一声轻柔却沉重的叹息,他缓缓开口,“得知,无论你的过去有着怎样的经历,无论齐不眠是否知晓这一切,我都必须告诉你,你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这不是普通的病症,这是脏病,更糟糕的是,它目前尚无根治之法,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死亡。”

说到这里,原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言辞,以免过于刺激得知,“请别介意我说话直接,因为我必须让你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现实,虽然日常的表面接触并不会立即导致传染,但我们必须严格避免任何可能加深感染风险的行为,尤其是与齐不眠之间,你必须保持足够的距离,以免将这份不幸传递给他,他无辜且值得被爱,不应该因为你的疏忽而承受这样的痛苦。”

原着见得知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他温柔地再次开口,“得知,你听好了,我不会放弃你,我会尽我所能,去寻找一切可能的治疗方法,帮你战胜这个病魔,因为我知道你是齐不眠最重要的人。”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原着的话语在静谧中回荡,半晌之后,得知终于缓缓抬起了头,那双曾经充满迷茫与绝望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声开口,声音虽颤却坚定:“您……您不嫌弃我吗?我……我得了这样的病。”

原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真诚与理解:“得知,你为何要如此问呢?你得了病,这并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应该被嫌弃的理由,况且这病并不能通过日常接触传染给我,只要我们注意避免血液和性接触,就根本不会有问题。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你,那个值得被尊重、被关爱的人。”

原着的话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得知心中的阴霾,得知的眼眶微微泛红,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只是更加用力地点了点头。

站在门口的齐不眠身影显得格外的憔悴,他双手稳稳地端着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眼神中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他额前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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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步进入之前,齐不眠刻意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又或是想要将心中的那份忐忑平复下来。终于他鼓足勇气,轻轻推开了那扇略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走进屋内,齐不眠的步伐不自觉地放缓,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小心,他将药碗轻轻地放在圆桌之上,药碗稳稳地落在桌面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咚”声。

放好药碗后,齐不眠缓缓转身,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床榻那边,那里长月正静静地坐在得知面前,而得知眼含着热泪红了眼眶,得知看见齐不眠进来后立即擦掉即将掉落下来的眼泪。

看到这一幕,齐不眠的嘴角装作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浅笑,但随即又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长月,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听到动静呢?”

“刚坐这儿不久啊,药这么快就熬好了?”原着从床榻上缓缓站起身来。

“嗯,”齐不眠笑着点了点头,他轻轻走到圆桌旁,拿起一旁的筷子,在药碗里轻轻搅动了几下,然后抬头对着得知说道:“等一下再喝,药还有些烫呢,小心烫伤了嘴。”

原着听到齐不眠对得知的细语后,轻轻一笑,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门外,只见门外雪花纷飞,银装素裹的世界一片宁静美好。

齐不眠见状,他快步走到门边,轻轻地将门关上,然后转过身来,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忘记关门了,这风大雪大的,别让寒气进来了。”

门关上后,屋内再次恢复了温暖与宁静,原着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齐不眠,轻声问道:“看这样子,外面的雪应该下得更大了。对了,今天初几了?我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齐不眠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应该进腊月了吧。我记得今天早上听根嫂提了一嘴,好像是腊月初三。时间过得确实快,转眼间又是一年要过去了。”

“马上要过年了,不知道根嫂准备年货了没有,”原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慨。

“你不在这三年,我们过年都是冷冷清清的,”齐不眠接过话茬,“如今你回来了,我想根嫂一定早早的备好了年货,就等着咱们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年了。”说到这里,他觉得碗里的药已经凉到了适宜的温度,齐不眠轻轻地将药碗端到得知的面前。

原着抬头看了齐不眠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接过药碗,他没有丝毫犹豫,看都没看一眼就一饮而尽,那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喝药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