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活着,才能知道他们是否活着。”月怜姐姐鼓励她。
她点点头,开始狼吞虎咽。月怜姐姐帮她向鸨母说尽好话,第一年,做艺妓,第二年,服从鸨母安排。
她天生丽质,红纱遮面,凭借一把琵琶,引得宾客满座,很快成为影月楼的角妓!
雪地里,她哆嗦着身体,意识到,这府里,光指着宴凌云,恐怕不行。
她缓缓爬到老夫人脚下,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妾知错了,日后定守好本分。望老夫人饶了我吧。”
她一次又一次,将头磕在地上,不一会儿,血迹在雪中蔓延。
“真知错了吗?”老夫人喝道。
“是,妾知错了,知错了,知错了。”她拉着老夫人的裙摆,不停的磕头。
老夫人抬了抬手,转身回屋,关门前,“跪到五更,自己回吧。”
程莞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弱声回应,“妾遵命。”
初春的夜,寒冷异常,程莞勉强支撑,将身上的斗篷拉了又拉。她在雪地上描着弟弟的轮廓,斜斜背着个书包,那是母亲亲手为他们缝的。二弟是三姨娘所出,她特意感谢母亲。母亲只冷冷回应:“既姓程,便都是我的孩子,不必言谢。”
言罢,母亲又教导大弟,“文儿,你是大哥,要时常照顾二弟,知道吗?”
文弟模仿大人,抱拳道:“那是自然。”
程莞记得,她故意弹他一个脑瓜崩,“程文,你就装!”
二弟立刻上前,不满道,“大姐姐!”程莞举手投降,“好好好,姐姐错了。”
程莞把脖子缩了缩,回忆着旧时趣事,身上仿佛也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