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宫中,暗室里,漆黑一片。
苏兰儿边捏着袖摆、边遮挡露出的肩头,影影身姿,朝着门口而去。身后传来宴凌云断断续续地声音,“兰儿,药……药……”
苏兰儿回眸扫了一眼,黑暗之中,无人瞧得见她眸中的讥讽,而后盈盈一拜,“兰儿稍后就来。”
宴凌云似很虚弱,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迎着门口的微光,苏兰儿冲侧身进来的那然点了点头,那然的表情复杂,缓缓自袖下捻出一粒药丸,递给苏兰儿,苏兰儿想也没想,直接放入口中。
那然轻轻咬唇,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冲着苏兰儿深拜了下,却被苏兰儿抬手止了。
那然僵直着身子,立在原地半晌,这才轻轻退了出去。
苏兰儿轻轻褪尽衣衫,轻轻撩起纱帐,挨着宴凌云身体躺下,慢慢环着他的窄腰,“陛下,药来了。”
宴凌云似是着了魔般,闭着眸子便吻上了迎上来的苏兰儿。
苏兰儿轻笑一声,将口中药丸轻轻渡给宴凌云,“陛下,那然巫医着采阴补阳之法,可否初见成效?”
宴凌云慌乱地将药丸吞下,这才感到有些气力,苏兰儿不等他缓和几分,蹙起细眉,便翻身压上,不久,二人均是大汗淋漓,犹如浴后出水一般!
苏兰儿娇喘着匐在他的胸前,黑暗中描摹着他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他最后的欢愉时刻,最起码都是自己!
与他双双赴死,也是不错!反正,这事一了,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能让母族能够在草原独大,从此再也不被欺凌,这也算她的一些贡献了!
只是,草原断没有出嫁女归家的先例!
苏兰儿的眼眸酸涩,胸中也有痛意袭来,她缓缓起身,将外衣腰间早已备好的解毒药吞下,这才好了几分。
以口渡药,是自己主张的。唯有如此,宴凌云才会相信!
若非自己“身先士卒”,他何至于那么快就把那然叫到御前?疑心如他,若非自己以口渡药,他怎会顺从地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