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瑜眼含热泪,抽噎道:“母后,我知道,他与我身份不配,地位不配,可是,他是真的待我好。我生病时,他不顾路途凶险,亲自为我寻药,为我值夜。这一路过来,他几乎昼夜不眠,时时护在我的身侧,所以才中了那人的软鞭。不然,以他的功夫,绝不至此!”
说着,她摇了摇程莞的手臂,“母后,你信我,好不好?信我吧!”
程莞被她晃得一时头晕,连连妥协道:“罢了罢了,母后许你白日里可以自由活动。但是晚上,必得待在这里,知道吗?”
歆瑜立刻破涕为笑,朗声应下。
瞧着歆瑜轻松的步伐,程莞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该如何护着瑜儿的这份孩子心性呢?
瑜儿出身皇胄,从小便是仆从成众,恣意随心。
她一直想着,只要能让她恣意洒脱,她这一生便会少许多牵绊,多一些开怀。她说要效仿妇好之时,她为她开心,庆幸她终没有养成内宅妇人的性情,她的天地在外面,她的情怀在家国。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竟然遇上了吕琅这个身份复杂的人。
程莞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不知上都那里,可有处置妥当。
低眸理着袖间褶皱,回忆起当年初初发现自己于宴凌云并非全部时,她只伤心落泪了不久,便能拾起思绪,宽慰自己。
不知瑜儿是否能做到?如今这坎,恐怕是她时至今日遭遇的最大的坎了!
唉,若是生于普通的男耕女织之家该有多好!这样瑜儿便不会识得吕琅这样的人!
“有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