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抚着胸口长咳不停,气息羸弱,“……是,待老奴进去禀报。”
说罢,欲要关门,阿鲁忽地喊道,“王伯!王伯!里头是姜先生可是?”他满脸惊喜,“您二位回来了,怪不得二公子一大早的过来,我也要同我家四公子说去,他定然高兴坏了!”
王伯:……
“啪”的一声阖上木门,春哥看向阿鲁,“这王伯是谁?”
阿鲁故作神秘,并不回答。
春哥无奈,只得一处儿等着,但觉得这名熟悉。好一会儿,那老丈的脚步声和咳嗽声由远及近,木门晦涩,拉开时颇费了些气力,阿鲁帮着推了一把,那老丈道了谢,“先生说了,贵客若不嫌弃,自管进来就是。”
春哥听完,噔噔噔几步踏着泥泞的土路往槐树下头奔去。
秦庆东挑眉,“可曾说了是什么客人?”
“二公子,那老丈不曾说。”
秦庆东缩头缩脑,“先生自来对我不客气,这番进去,怕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旁人看了,我还如何做人?”
春哥一听,呲牙笑道:“二公子,小的想起来了,是您常念叨的启蒙恩师?既如此,咱就再等会儿?”
话音刚落,一处闪电亮了半边天,“怕是要打雷!”
秦庆东哼了一声,“马车赶到院落里,我去见先生。”春哥拽着缰绳,引着马车来到院门口,阿鲁上前扶着秦庆东下了马车,那老丈看到是秦庆东,假装喜笑颜开,“二郎竟然敢来,倒是不错。”
“我如何不敢来,王伯你说的什么话!”
老丈举着伞,喘息声犹如破风箱一般,呼哧呼哧,秦庆东见状,颇为嫌弃,“怎地老黄牛也不成器了?往日追着我打的日子,而今是不能够了?”
王伯笑道,“二郎啊,幸得你来,不然今年先生的生辰何等落寞。”
“不是吧,里头还有客人的嘛!”
“哼!你几个没良心的,都不如彻哥儿一个。”老丈一边喘气一边咳嗽,行走起来甚是艰难,上个台阶,都得歇上片刻,秦庆东看得心酸,“早几年就差人来说了,搬到城内去住,好过外头苦雨秋风的,偏是不听,还躲到外头去了。”
王伯故作轻松,“你同你家先生说去,他愿意往里头去,我定然也跟着。”
走过穿堂,卷着风雨,来到小二进的三间草房,院落里不曾压实,也不曾种些绿树花草,这会子下了雨,像是一片泥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