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也不客气,接过姑娘的茶盏咕噜噜一口吃完,方才说道,“四少夫人开口几句,就生了怒气,绑了那浪荡贼子与护军校尉,审了几句媒婆,媒婆推了干净。气得咱们少夫人与太太差点晕厥过去,可四少夫人丝毫不惧,懒得听她胡扯,差人按下去就打。”
好——好生野蛮!
“四嫂——,四嫂怎么说来?”
红袖拉着姑娘,泪眼迷蒙,“姑娘莫要害怕,少夫人说了,那混账有心图谋咱家姑娘,随意弄来个簪子就敢上门讹诈,其心可诛。又让阿鲁与府上二管家一处,说要扫平说姑娘坏话的人。”
一听这般,裴漱玉先是喜,觉得出了口恶气。
继而又悲,“四嫂这般阵仗,往后我还如何议亲?”说完,又伏案痛哭起来,红袖连忙安抚姑娘,“莫要这般难过,我的好姑娘,四少夫人根本不认,教训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也不过是替府上正名。”
公府姑娘又不是只有裴漱玉一个,不认就是了。
堂屋之中,梅太太听着外头板子和三人闷哼之声,有些心惊胆战,“观舟,可会出人命?”
好歹也是护军校尉,有了品级。
宋观舟拉过梅太太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其手背,“二婶放心,自不会让这些宵小之徒脏府院风水。只是他们瞧着府上二叔与桦大哥不在,竟然敢这般讹我们家的姑娘,我自是不允。”
“好孩子,幸得你与你大嫂过来帮衬,不然这一家子浑货在府门跟前闹得实在不堪。”
她说到这里,心疼女儿之情溢于言表,拭了拭眼角湿意,“可怜你妹妹,也不知道那混账做些什么,竟是引得我娘家侄儿起了退亲之意——”
“无碍,拖进来一问就知。”
忍冬听得宋观舟这么说来,不急不缓走了出去,“少夫人有命,挨个拉进去问话,若还是死鸭子嘴硬,就直接送官。对了,少夫人说这护军校尉此刻竟不在城防护卫,定是有渎职之嫌,届时送官前,再去请护军参领季大人来就是。”
护军参领,可是从三品大官。
涂大一听,散了魂。
又听得那疤脸丫鬟说道,“莫要打得失了意识,不然人家还说咱们屈打成招。往后送官后还有得审,想着他一个小小的从八品怕是不敢来公府跟前张牙舞爪,定然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