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一个“孟总”,右一个“你家”,把孟宴臣刺得体无完肤。
“云致,你别这样说——”他微微哽咽着去拉她的手,“是我混蛋,是我口不择言,乱发脾气,对不起——”
他深知那天自己的言行做派太伤人,也换位思考过,如果作为旁观者,他决计忍不了她被人这样对待。
在她答辩前夜的重要时刻,在她亟需安慰和鼓励的时候,她既期待又紧张,在玄关坐等十几分钟,想等恋人的拥抱和亲吻,结果却等来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
太伤人了。
他泼她的冷水,搞她的心态,气得她生理期爆发。
可还是厚着脸皮想奢求,“你能不能,原谅我?”
凌云致什么都没说,平静地推开了他的手。
孟宴臣痛苦地闭上了眼,她现在对他就像陌生人,冷淡客气,疏离寡言——和她喜欢他的表现,天壤之别。
往日的亲密无间在此时化作了锋利的刀子,将五脏六腑搅得鲜血淋漓。
他低下头,却正好看见凌绝顶在偷咬装蛋糕的纸袋。
四目相对,凌绝顶眉头一涌一涌,眼神尴尬地飘忽闪躲,最后慢慢、慢慢地,把嘴松开了。
孟宴臣在悲伤中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对凌云致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他另辟蹊径。
然而凌云致却道:“我可以给它找个新爸爸。”
“不可以!”孟宴臣猛抬头,急切道:“云致,当初我们说好一起养!”
怎么能说换就换?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凌云致却向他要证据,“口头上的约定算得了什么?在你之前,我本来就想给它找领养,你也答应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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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一时失语。
当初他太自信,连他们之间也是口头约定,没有协议作辅,没有规定开始与结束,也就是说,什么时候、由谁提出都可以,甚至只要不承认,也可以。
他望住她,眼中泪光颤颤,试图垂死挣扎,“云致,整个燕城,谁的条件能比得过我?你这是让顶顶去过苦日子。”
凌云致却说:“狗不嫌家贫,有爱就够了。”
“物质是很重要的,”孟宴臣苦口婆心地劝,他正要列举,为自己争辩,偏偏这时电话响了。
谁这么不长眼!
他气急败坏地翻开一看,竟然是许沁!
于是想也不想地就挂了,“云致,你听我说——”
然而手机又响了,孟宴臣再挂,却阴魂不散地接着响了第三回。
凌云致看不下去,“接一下吧,可能有急事。”
孟宴臣起身站远两步,深吸一口,尽量定神,然后按下接听键,“你有什么——”
“哥,”许沁颤巍巍的哭腔打断了他的询问,她悲咽道:“妈出事了——”
一刹那,孟宴臣所有的情绪猝然清空,只剩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