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渡清平日里话就少,和不太熟的人在一起话就更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眼神飘到窗外的江景上去了。
严以琛在吃饭前不想没话找话,只盼着赶紧上菜,也看着江景转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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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上菜的小二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雅间靠窗的桌子旁,两位公子谁也不开口说话,都向外望着江水。最后一点日光勾勒出两个人的侧脸,也不知美景是在窗外还是窗内。
听到门外动静,严以琛赶紧坐起来些。两个小二一人端着一个大托盘,将他俩点的饭食摆到桌子上。这豉油鸡放在中央,色味俱美。厨子把鸡细细剁成小块,摆在青瓷盘里,上头浇了秘制酱汁,香气四溢。
严以琛也不见外了,拿起筷子开吃,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果然汁水丰盈,肉质鲜嫩,点着头又夹了一块。
叶渡清也饿了,见严以琛吃起来,就也动筷子。严以琛吃饭是真香,叶渡清看着他吃东西,不知不觉多夹了两筷子菜,吃得比平时饱。
饭吃得差不多,严以琛的心思又回到正事上,眼珠一转,喊道:“小二,结账。”说完掏出那个钱袋来。
叶渡清看到那个熟悉的月白色钱袋,一怔。等严以琛付完饭钱,他开口问道:“严公子,请问你这钱袋是从何而来?”
严以琛一笑,“昨夜在乐坊查案时,遇到一个小歌女,这钱袋子看起来别有意义,于是我用一张银票和她交换来了。”严以琛昨夜就看到钱袋上绣的平安符号和一个“清”字,所以才拿自己的钱袋把它交换下来。
“这是我的钱袋,上面是家母绣的花纹。可否请严公子交还与我,等拿到赏钱,我会照价给你。”叶渡清看着他说。
严以琛直接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划拉划拉收进袖子里,将钱袋递给叶渡清。“不必那么客气,呐,这回可收好了。”
叶渡清接了,向他道谢。若是母亲知道自己把她绣的钱袋随手给了别人,可要伤心了。自己昨夜从乐坊出来就在想事情,看都没看就将它递出去,引得这般麻烦。
严以琛看叶渡清脸上有些懊恼的神色,估计他昨夜是粗心大意地做了好事,觉得这人还挺迷糊的,和那帮天一门和青猿派弟子的小肚鸡肠截然不同。他顺口一问:“这钱袋子上的刺绣可是费时,是叶兄的亲人亲手制作,以求平安的吗?”
叶渡清收好了钱袋,点头,“是我母亲亲手绣的。”
“原来如此,这上边的银竹栩栩如生,伯母真是好手艺。叶兄是哪里人士,何故来到临水呢?”严以琛给他倒上一杯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听严以琛夸赞自己娘亲,叶渡清笑了一下,回答道:“我家是淮扬府的,在天一门学武,受师门之托来临水处理一些事情。”
严以琛已对他身份十拿九稳,“巧了,我们大理寺正在查一件案子,似乎和天一门有点关联,叶兄可知晓一二?”
叶渡清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严以琛被那双漂亮眼睛盯的发毛,心说我应该没说错话吧。
良久,叶渡清开口问他:“严公子身居何职?”
“中州大理寺左少卿。”
叶渡清又看了他一会儿,严以琛只能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瞳色偏淡,是稍浅些的琥珀色,因他那寡淡的神情显得不落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