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世安有些不满,“父亲一辈子为了圣上,圣上就这样对待父亲,真是心寒。”
公真武摇头笑道:“圣上也没有亏待为父,亏待我们公家,给了我们荣华富贵,你们几个也被圣上重用,我们公家满族锦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那。”
看着辛夷打了个哈欠,公真武知道她不喜欢政事,就让她下去休息,待辛夷退出后,公真武这才吐露心声,“说实话,为父做了十五年的中辅,不管是三大营,还是北军龙武卫的将军校尉,多为父推荐提携的,现在看来,这可不是好事。”
公道安言道:“父亲孜孜奉国,一心为公,自然是门生遍地。”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我们公家满堂紫袍,可谓是金玉满堂,看看辛夷,就是富贵而骄,此次大祸……”公真武目光扫过三个孩子。
公道安惶恐的言道:“都是儿子闯的祸,儿子这就去伏法请罪。”
公真武摇了摇头,“为父不是指责你们,而是……此次大祸是上天对我,对我们公家的警示,圣人告诉我们,功遂身退,天下之道,该是父亲身退的时候了。”
公世安不安的言道:“父亲此时隐退,群小就会落井下石。”想了想,提议道:“此时退出,就是畏罪,唯有勇者不惧,挺过这一关,才能安然隐退。后年就是父亲七十大寿,那时隐退,合情合理,对手不看小觑我们,君臣也能落下佳话。”
“好是好。”公真武露出苦笑,“只是如此,我们公家就真的要退出朝堂了。”
听到这句话,三兄弟都有些不解,公庶安不解的问道:“父亲就是退出朝堂,我们兄弟还在朝堂为官,还得圣上信任,为何父亲说我们公家退出朝堂?”
“等你在朝堂久了,就知道为父的意思了。”公真武没有直面回答问题,而是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为父该犯些不大不小的错误,让圣上罢官夺职,但又不会将家族牵连太深。”说到这里,面露果决,“该是你们对圣上表忠心的时候了。”
公世安满脸不解,“我们一直忠于圣上啊!”
“将为父击倒,你们才能站起来。”说完这句话,公真武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子的脸庞,看到了公世安的惊讶,公道安的沉思,公庶安的惶恐。
没待父亲说完,公庶安坚决摇头,“父亲从小就教导我们,孝者,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我们做儿子的,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对待父亲。”
公世安若有所悟,“父亲的意思是,与其被赶出朝堂,还不如自己退出朝堂!与其被圣上赶出朝堂,还不如让我们赶出朝堂,这样别的家族还是畏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