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一惊,忙拉住他:“都说了他们能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先不要冲动,我们筹划筹划。”
却说那禅房内的中年人,耳听得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由露出一个微笑。
“他们过去了?”对面的稽月头也不抬。
“不错。”那中年人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武功高强,魇的轻功出神入化,他虽捕捉不到。但魇的身边可是拖着个从未习武的谢琅,脚步虚浮,又如何能瞒得过他的耳朵?
合掌笑道:“希望这两个小朋友能给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吧。郑氏是猛虎,平阳王便是他们想要借以腾飞的双翼,我可不想给这只山老虎留下翅膀。”
对面,稽月的脸色依旧冷漠,低垂的眼眸中晦涩不明,仿佛浮冰飘荡在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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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中磊现在经历着的,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狼狈。
新春佳节,他如往年一样进宫赴宴。行至玄武门,依例会有军士对他以及他的随从例行搜身。
他起初也并不在意,以他的身份,这就是走个过场,难道还真有人敢搜他堂堂平阳王的身不成?
直到他的两个随从拔出暗藏的兵刃,砍翻玄武门的侍卫,然后高呼着:“平阳王万岁,保护王爷!”被射成筛子,他还是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随从都是他的亲信,是郑氏为他精心挑选的人,有忠心,更有致命的把柄握在郑氏手上,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死的人。可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已然包含祸心。
更可笑的是玄武门军士的反应,他们几乎立即就判定了自己为“逆贼”,进宫是为了“谋反”。
没有上报,没有请示,上千把冰冷的刀锋就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好一个谋反,好一出大戏,越中磊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