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下已把越文楼骂了个底朝天,嘴上却道:“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封信。不过郑贵妃死了对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儿,怎么了阿镜,你似乎很在意此事?”
谢琅回神,“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封信用心太过险恶,令人不寒而栗罢了。”
越西临的心往下沉了沉:“那你相信越文楼说的么?”
我相信越文楼的话么?谢琅问自己。诚然越文楼说得不无道理,然而他终究是外人。若让他以疏间亲,岂不是亲疏不分?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谢琅一笑,只觉得心头轻松一些。
越西临也笑,可惜谢琅不曾注意到,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深沉。
“对了,这些日子都说你对平阳王的清算杀孽太重,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么?”
越西临当然记得他曾答应过阿镜对平阳王的余党手下留情,可他也有他的考虑。好在此时清算已基本完成,应了阿镜也不算欺瞒她。
于是也就点头道:“好。”
其实谢琅未必不知道越西临杀这些人的考量,可他们两个人的处事之则多有不同。一个冷峻,一个温和,那自然是冷峻有冷峻的做法,温和有温和的应对。
两种方法都有解决之道,说到底不过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谢琅见越西临也是一身寒气,想到他亦是在外奔波了一天,自己话已问完,不宜再过打扰,遂起身道:“天色已这么晚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更深露重,我送你。”越西临在房中抓起自己一件平日里穿的大氅,替谢琅披在了身上。二人并肩而行。夜已深,王府之中寂静无声,一如沉默的两人。也就几步路便走到了谢琅的小院门口。越西临目送谢琅走进自己的房间。
谢琅的手指刚碰到房间的木门,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呼唤,顿时停住动作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