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二人隔着漫天的大雪遥遥相望。透过鹅毛般的大雪,二人都有些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只听越西临道:“阿镜,越文楼他——还与你说了别的什么么?”
谢琅疑惑地频起眉头,别的什么?想起临走时越文楼那几句意味深长的话...
“哦,对了,临走的时候他问我知不知道你与那些世家做交易的条件是什么,还说我应该好生查一查。这件事方便告诉我么?”女子的眼睛那般澄澈,几乎让越西临不敢直视。
他逃避似的撇过头,让漫天大雪遮蔽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狼狈:“没什么,阿镜我不会对不起你的,你不要相信越文楼的话。”
“我知道。”乖巧的点点头,谢琅一无所觉的转过身。
女子的房门在眼前关上了,有那么一瞬间越西临真想拉住她的手,把一切都告诉她。可是他不敢,一种强烈的直接告诉他,如果把自己所做的那些事儿全部说出来,自己一定会失去她。而这个代价,他付不起...
脸上突然显现过一丝狠厉——越文楼!今日的挑拨我越西临不会忘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是什么。越西临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谢琅走进房间,一个人影早就等在了那里:“你相信他?你问他的许多事他都言辞含糊,恐怕有不少不尽不实之处,需要我帮你再去查一查么?”
除了魇又有谁能这样在谢琅身边神出鬼没。
谢琅却摆了摆手阻止了魇,“魇,这世上所有人都值得我无条件相信一次,更何况是西临呢。”纵使可能会吃亏,会栽跟头,可谢琅不想去怀疑每一个人,只要你说我就信。不过这样的机会,她也只会给人一次而已。
她知道越西临这次的话其实有许多不尽不实,可他说她就信,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即使亲密如恋人都不能要求对方对自己如白纸一般坦诚。她只是相信他,不会辜负她。
魇无声地叹了口气,有时候他觉得姑娘很聪明,再险恶的人心她都能照见。但有时候又老是犯傻,明知道人心险恶最是善变,却又愿意去相信人心。
看到魇的样子,谢琅轻笑起来,“魇,你不明白。”
相信人心的人才能明白人心,明白人心的人才能明白再善断人心的人都无法真正弄明白人心。就像越中磊,谢琅猜对了结局,却没有猜对过程,那个暴戾狠辣的骄傲王爷,也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心,可弄明白的又有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