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丫这三日基本没阖过眼,此时面容憔悴,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她闻言望着蒋婆子,声音微弱:“婶子,我连给男人做个道场都做不起,哪还有钱给你请道士。”
蒋婆子冷哼一声:“不请道士也成,你赔我二百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姜大丫苦笑:“婶子莫要开玩笑,我屋头的丧事还是几个叔伯凑钱办的,别说是二百文,二十文我都拿不出。”
蒋婆子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跳着脚开始破口大骂。
一会儿说姜大丫克夫,一会儿说她养不家的母鸡乱下蛋,再不然就是胡米粮糟蹋了她家水田,让姜大丫必须用自家的好田和她家的换。
若非姜大丫拦着,姜氏那种软和性子,都恨不得撸起袖子去撕吧了蒋婆子的嘴。
姜大丫朝自家妹子摇摇头,低声道:“村里的事,你别掺和。”
胡家湾就没几个善茬儿,她不想自家妹子惹一身骚。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许樱桃却开了口。
她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问道:“这位阿奶,你明明已经收到了赔偿,为何还要如此纠缠我姨母不放?”
蒋婆子瞪大了眼睛,蛮横反驳道:“哪来的赔偿?啥赔偿?全村人都看着呢,姜大丫一个铜板都没给我,你这小丫头片子可别胡吣!”
许樱桃微笑道:“姨父当日是去镇上采买的,可他被捞上来时,买的东西和身上的银钱全都不见了,也不知阿奶见没见着?”
蒋婆子立刻变了脸色,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却听许樱桃继续道:“我们倒是不在意那些东西,就是不知我姨父的叔伯们是否在意,稍后我就让姨母去问问他们。
另外,若说晦气,从死人手中抢东西,才最晦气,阿奶,你真不担心晚上做噩梦吗?”
说到最后一句,许樱桃故意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阴森,吓得蒋婆子的脸色瞬间一白。
后者当即表示自己心善且大度,这事就此打住,她不再追究胡米粮的责任,也不和死人计较,然后转身就走。
做噩梦她倒是不怕,可胡米粮那几个叔伯有多混账,村里人可都一清二楚,真要去她家搜,那些红布猪肉和点心,必然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