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让话多,性子又爽朗,她看出来瞿麦面皮薄,有意逗他玩。
逗得瞿麦着急忙慌地调整项容先前写下的药方,又添加了几味新的药材进去。
他将新药方交给惊鸿,又叮嘱宋让:“宋姑娘以后不要轻易与人动手了,免得再伤了元气。”
“是,听见了,谨遵医嘱!”
宋让是个不太正经的人,笑盈盈地说句话,就天克乖巧老实的瞿麦。
见瞿麦有些招架不住,看够戏的李岩出来解围道:“瞿大夫过几日还要来为宋姑娘复诊,请两位姑娘暂且在府中再住上些时日。”
项容不好白吃白住,于是拿了银钱出来。
宋让也收了嬉笑的神色,让惊鸿取了钱,交给瞿麦和李岩。
“多谢瞿大夫,这是诊金;也多谢李将军,我们多有打扰,还望将军收下这点银子。”
瞿麦和李岩自然是连连推拒。
项容主动开口道:“治病救人收诊金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收她难免不好意思。”
瞿麦不想收,但换个立场想想,他不收,觉得为难的便是两个姑娘。
他收下了,她们反而安心。
瞿麦便不再推拒,还顺带站在项容那头,劝说李岩:“李大哥,你就收下两位姑娘给的银子吧,这样她们住在府上就像住客栈似的,也能住得更坦然自在些。”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诸位放心住着。”
但其实住也住不了太久。
第六天,二次复诊过后,瞿麦马上就要随着大军离开长安城了。
他给宋让把完脉后,怕之后找不到机会与项容道别,便选在此刻。
“再过三日,我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希望你无论在哪,都要好好保重。”
项容发现前世今生,除了天灾人祸,她经历最多的就是与朋友的分别。
离别的话她说厌倦了。
在信息传达困难的古代,一次分别往往意味着终生不再见。
她如果不是重生,根本没机会与瞿麦再见。
这一次之后,大概率是见不到了。
项容心里除了淡淡的伤感,更多的是麻木。
除了苍白无力的“保重”二字,她只能像上辈子那般再次提醒瞿麦。
“战场凶险,你要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用你对草药的了解配些毒药毒粉吧。”
项容仍旧从怀里拿出一份她磨好的毒药粉,“我防身用的,赠你一份,也多谢你费心治疗宋姑娘。”
瞿麦牢记师父的嘱咐,从未想过要用医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