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一说话,女人立即就正常了许多,她狠狠瞥了一眼魏谆,似乎不舍的松开拉着被子的手。
她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想要和人说说话,起身后将床边让了出来。
床上的人也终于露出脸,竟然是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青年。
被子一直盖到他的下巴,被子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隆起的弧度,好像只有一颗脑袋放在枕头上。
魏谆只是静静思考,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病人忽然松了口气,他精神仿佛一下好了很多,轻声向魏谆解释着:“抱歉,我妈她只是精神太紧张了,没有恶意,她人很好的。”
“没关系,你们母子身体好像都很差。”
男人脸上露出内疚:“我妈是被我拖累的,她以前身体很好,是拳击教练呢。”
女人以前的职业让魏谆感到十分诧异,他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这个浑身干枯皮肤蜡黄的女人。
“原来那个尖锐凶狠的眼睛是源于这个职业。”
男人立即将他的注意拉回来,他语气隐隐兴奋的询问:“你是学校的老师吗?”
他和女人说了自己是老师之后这个男人立即就激动的咳嗽了半天,魏谆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
肉眼可见的,男人双眼中立即闪烁起了光亮,透露出一股勃然的生机:“真好!我一直梦想做一名老师,我大学已经毕业了,只可惜差一点……我连教资都考好了!”
魏谆没有确认过这个试炼场地的年份,但听他的意思,大概大学毕业就足够成为一名老师。
这种梦想落空的感觉魏谆十分陌生,他没有梦想,现在的梦想就是活着,对应的梦想落空大概就是死了。
等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应该也没有机会体会那种感受。
头一次,在安慰人这方面魏谆生出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