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准备下楼时,玉娘面带微笑走了过来,“宋公子,月娘有事请。”
宋灵淑感到有些诧异,月娘怎么突然会找她。
宋灵淑跟随玉娘去了二楼其他的房间,月娘原本的那间房暂时不会再住人。
推门而入,女子正靠窗而坐,面容秀美无双,一双纤纤细手正拿着一本书,如此容貌当得起姿容绝代这一词。
玉娘离去时将门关上了,宋灵淑坐下悠闲地喝了口茶,并不准备先开口。
“你在找江州来的杨氏女?”月娘眸光中带着打量。
宋灵淑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了猜测,“想必月娘定然认识她。”
“我确实认识,只是我要先知道你找她有何事。”月娘说此话时,又看了一眼宋灵淑身后的贺兰延。
宋灵淑笑了笑,“他与我如同家人,你不必有疑虑。”
转而表情又变得认真,“因为泾江决堤,牵涉的南都水司案。”
月娘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与阴狠,片刻又恢复了温柔的眼眸,“你查这个案子做什么。”
“因为我怀疑赈灾银的案子,与南都水司案的幕后之人有关联。月娘特意留我,想必已经猜到我是谁了。”
宋灵淑不再特意伪装自己女子的身份,悠然地喝起了茶, “在乐坊谋生的伶人定然能看穿我女子的身份。”
月娘也慵懒地倚靠在榻上,毫不在意地说道:“不错,客人进了乐坊都来寻乐子的,是公子还是小娘子并不重要,没人会去揭穿。”
话已说开,宋灵淑不再迂回:“月娘在来西京有两年了吧,厉公子会带范公子来乐坊,想必月娘早就知晓。放心,你我并非敌对。”
“不过很不巧,这个范公子怕是不敢再来了,只能再找机会了。”月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范公子的父亲范其,正是三年前朝廷派去江州的都水监使。
大虞的官制分三省六部和九寺六监,都水监又分南北都水司,南都水司主管泾江,汝江,允江三江水系,以及三江水系的支流。
三江水系复杂,水患频发,三江下游正是鱼米之乡的江南道,所以大虞官员对南都水司向来避之不及,在这个位置上出了一点差错,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性命不保。
三江的防洪堤,朝廷每三年拨款督修一次,而实则是南都水司年年都要抠着那点钱修堤,衙署穷的连俸禄都发不起了。赶上雨水多的年份,官途性命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