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朕要的是什么,就像你方才说的一样,没有隐瞒,没有保留。”
“罪臣没有……”
“不要对朕说谎!”岳稚垣愤而起身,厉声喝道:“祁严适,你怎么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说谎!”
祁严适老奸巨猾,对冀州王氏怎么会没有一丝防范之心。
“朕只给你一天时间,想清楚再来回朕。”
祁严适没有任何挣扎地被丢回了天牢里,狱卒为他留下了一份纸笔:“你赶紧动笔写,我明日来取。”
自从祁严适被带走之后,宋姨娘的心中便生出一点希冀,总盼着是大赦的好消息。
“老爷,陛下是不是要赦免我们了?”
祁严适一个眼神都不稀罕给她,依旧沉默着。
狱卒瞧着她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殷勤,用不得体的语气调笑道:“就他犯下的罪行,就算是碰上大赦天下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婆娘不知道做什么梦呢。”
这种事情已经屡见不鲜,宋姨娘一开始还会顾及自己在祁严适面前的形象而故作可怜,现在却是可以像乡野村妇一样谩骂回去。
狱卒也啐了一口:“什么人,死到临头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怨不得到这个下场呢。”
祁严适直直盯着眼前的纸笔,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玉环,她的笑颜似乎就近在眼前。
与虎谋皮啊,只能怪自己城府不够,手段不够,心机不够,才只能做一个棋子,而非下棋的人。
他一直坐到深夜才勉强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透过小小的窗口看向外面的天空,方寸之大,他与爱人已无再见之日。
举笔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祁严适整整写了一宿,直到有一丝亮光从窗口照进牢房,祁严适灰白的面容才露出了几不可见的笑容。
“再见了,我的爱人。”
祁严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笔折成两端,粗粝的裂口竟还有些扎手……
等到天光大亮,宋姨娘如往常一般往对面的牢房望去,惊愕片刻之后尖叫起来:“啊——”
狱卒闻声赶来,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