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样回去?
思前想后一圈也没个计策,也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而且她在心中安慰自已:来到这儿还不用天天考试读书呢!这算是个优点,还能出去玩。
玩。
顾伶忽然想到这个,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全靠李顾生跟初莞,妈呀,这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但她人生地不熟的她能上哪儿赚钱去?
顾伶去翻箱倒柜地找出纸和笔,将今天用了李顾生的花销一一记下,记完后她把纸折回来压在被褥下,暗下决心后头一定要还。
无功不受剥且吃个嘴短拿人手软嘛,干啥都不能一直欠着。
将药端起来吹了吹,顾伶仰头喝了一口,心想而且她好像也不亏,还有两个大帅哥来让她养眼——?
药味入口,顾伶瞪大眼好险没有一口吐出来。她强忍着、梗着脖子把那口药给咽下去,震惊地看着手里的药,内心咆哮:这是用黄莲熬的药吗?!为什么会那么苦? !!
虽说初莞跟她说这药助眠,但总之顾住是真的被苦得睡意全无就是了。
要命。
“李端。”
院后初莞养了药草,他的屋子的窗户也是正对着那头,点起的烛灯生亮了他的半张脸,余下便隐在黑暗之中。
李顾生听见他直接喊自己的大名就扭头看向他:“咱俩平辈,你能不能别老直接叫我的名?”
平辈的皆是以表字相称,名一般都是给长辈称呼的。
初莞听了这话着都没看他一眼,只说:“你身份特殊,不得轻信他人。”
这句话意有所指,所说的那个“他人”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李顾生坐在椅子上,他沉默片刻后口吻有点郁结:“我没觉得我自己有哪里特殊。那么多年了阿爹远居徽阳城,皇城那边也没见有什么消息,就像是完全将我们当作不存在一般,你的那句话我先前总是会听夫子与阿爹提起,因为我是世子,身位居高不得被人利用了去,可我觉得除却那层身份,我也不可就是一位普通百姓。你看,我今日去闹市上还跟阿童他们一块上树捣鸟窝,阿伶也跟着,我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的,阿娘说过我过得平凡普通就行,倘若我日日心中生疑身旁之人,那便草木皆兵枕不得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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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有点长,初莞品了一会儿当中的意思,随后神色复杂地终于扭头看向李顾生:“你说说你,就为了说服我扯了那么长的一段话,至于吗?”
被戳中心底的真实目的李顾生一点也不觉得窘迫,他大大方方地扬唇一笑,动了下腿:“反正我觉得阿伶不是坏人。”
“你还觉得上次抢你桂花糕的不是一条坏狗呢。”初莞也大大方方地给他翻了个白眼,“跟你正经说事儿呢,你小子少给我来色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