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啦!走水啦!”
“快来救火!”
“快!提水桶!快点!”
西山别苑的侍卫统领柯鸣一个激灵从榻上惊醒,他裹了件外衣匆匆出门,迷迷瞪瞪地随手拽过一个从他面前跑过的侍卫,怒道:“慌慌张张地做什么!起的火不是已经被灭了吗?这又怎么回事?”
最多三刻钟前,他才亲自领着人去灭的火!
被他抓过的小侍卫快急哭了,一只手提着水桶,另一只手指着远处的屋子比划道:“统领!很大的火!不是平常那种!特别大,烧了十来间屋子了!弟兄们都被叫去了!”
柯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火光冲天,滚滚浓烟甚至遮住了半边的月亮。他也是睡的昏了头,这么大的浓烟味他竟然此刻才感受到。也顾不上衣服的系带是不是没系上了,连忙劈手夺过小侍卫的水桶,提着轻功就往火光大起的方向奔去。
“井里的,山泉里的,天泉湖的水,全部都叫人往这送!快去!”
小侍卫赶紧跑向别苑的外围传令了。
在柯鸣急急赶到,顺便也浇下了一桶不怎么有用的水后,一众侍卫终于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起来。虽说一开始也算不上是乱成一锅粥,但也绝对没有他来以后效率这么高。
西乾月眼见着火势开始减小,她看向人群正中那个被呛得半边脸漆黑的侍卫统领,他的外衣系带还有些狂放地拖在地上,衣服上下也不知道是被火苗灼烧出了多少个窟窿,全身就是一个大写狼狈,偏生还在在人群中指挥地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井井有条。
西乾月托着腮趴在另一个方向的屋顶上看着,啧啧有声:“这倒是个人才,就当区区一个侍卫统领,可惜了,可惜了。”
发疯一样地一路疾行过来的苍南恰好听到了她的这句话,暂时还来不及回她。苍南站在西乾月的一旁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大火,直接看直了眼:“你当时是说烧两间?还是烧二十间?”
西乾月拽着他的裤腿,让他也一道趴下来:“这确实比我的预计多了那么几间,但都是意外。”
但她话里的语气,完全就是一丁点的意外都听不出来!
烧了顶头上司家的别苑,苍南只感觉自己的项上人头摇摇欲坠。偏生他还不能有一丁点的表现,因为在西乾月的眼中,他与西乾月也不过就是关系好些的同僚罢了。
苍南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如果秦王查到我们头上,是你死还是我死。”
西乾月安抚地拍了拍他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让西乾清知道,他知道的话那还得了。你的事情办完了?”
苍南很勉强地笑着:“嗯,敲晕了扔在接水过往的路边了。”
西乾月歪头想了想:“这样会不会有些太明显了?”
“没什么明显的,我拿捏着分寸敲晕的,没多久应该自己就醒了。那条路人来人往的,估计刚醒就要让人逮了。”
西乾月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她接着刚刚的话,指了指下方那个乱七八糟的侍卫统领道:“这个人不错,看家屈才了。”
苍南再次看了一眼火光通明的那片,深吸了口气才咽下了那股子闷气,顺着西乾月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肚子闷火,人也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那是个人?不是个破布条子吗?”
西乾月无语地看向他,也不准备给这个“内奸”惯毛病:“眼神不好?我送你下去仔细看看?”
苍南这才收敛了一下,他又瞅了那人几眼,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轻哼一声答道:“哦,这个人,好像有点印象。”
说到这,又极为讨厌的停住不往后继续说了。西乾月抬手,给了他一拳:“说完。”
苍南揉着自己被她捶得发疼的胳膊,越发觉得西乾月要往母老虎的方向发展了:“应该是秦王守夜营的人。”
“守夜营是什么?”
西乾月觉得自己上辈子简直就是白活了,天天围在西乾清的屁股后头转却什么也不知道,明明身边还有个什么都了解的苍南也不知道利用他打探点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