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想知道点什么直接就问多好啊!

苍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侧眸看向西乾月道:“守夜营不知道吗?就是秦王的亲卫军团,随便从里面挑一个出来,都能领个千夫长的名号上阵杀敌。”

西乾月点了点头,心道难怪如此:“我确实不知道,关于西乾清的你倒是如数家珍。”

苍南莫名地后背发凉,他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这也是我自己打探的情报好吗?加上下面这个,我也就只见过秦王手下四个守夜营的人,还算上白尘。”

打探情报,意思当然就是从白尘那里套话了。白尘可算得上他的小福星了,他关于秦王的消息一半多都是从他嘴里套出来的。

西乾月又问:“千夫长不跟在西乾清身边?留在这看那个女子?也是够悠闲的了。”

“悠闲?”苍南笑出了声:“看家看的房子烧没了一片,等秦王回来这人怎么不得少层皮。”笑着笑着,又想起来了身为纵火犯同伙的自己,笑容一僵,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西乾月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准确地捕捉到了苍南的内心活动,她没忍住勾了勾唇。她挪了挪身子靠近苍南,极为体贴地伸手为他揉了揉刚刚自己捶过的地方,安慰他道:“放心啦,咱俩很隐蔽的,查不到咱俩头上。”

苍南嘴角抽了抽,蒙的严严实实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应该是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千万小心行事别漏马脚了!

二人下方,在柯鸣的奋力指挥下,火势终于被控制住了。

柯鸣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却是将手上的灰又均匀地抹在了本来就一团乱的脑门上,整个人看起来更癫了。

“报!”一个也一身乌黑糟乱的侍卫急忙跑了过来。

柯鸣看着前方已经算是废了的几座屋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着急:“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不用急着救了,慢慢说。”

侍卫停在他的面前,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报……报告统领,抓到人了。”

“谁?”柯鸣不明所以。

“纵火,纵火犯!”

柯鸣皱着眉,伸手招呼过来旁边的副手于常海道:“你在这指挥着,只要控制别让火再窜去了外围就行。剩下的能扑则扑,扑不了就让它烧完,别伤了弟兄们。”

于常海点了点头,柯鸣走就到那前来报信的小侍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带路,我去看看。”

侍卫忙带着他一路小跑去了一间柴房中。

门前一直守着的侍卫冲柯鸣行了一礼,抱拳道:“统领,弟兄们几个在去打水救火的路上碰到的这人,跟兄弟们一个照面就想逃窜,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这人正是被苍南打晕后扔在路边的四郎。

此时的四郎被他们剥去了外衣和外裤,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贴身的中衣,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展开,被严严实实地绑在一张角架上。他的嘴里还被塞了半截撕碎的衣袖,正在瞪着大眼,嘴里奋力地“呜呜”直叫。

侍卫跟着柯铭一路走到近前,先走到聒噪的四郎身边踹了他一脚,然后侍卫指了指桌子上被他们扒下的衣服和搜出来的东西道:“从他身上还搜出了几个火折子和几瓶助燃油,他应该就是纵火犯了。”

柯鸣先走到四郎身边看了看侍卫们绑他用的绳结,又挑起他的中衣看了眼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点了点头道:“于副教你们的绑人技巧学的不错。”

说完,柯鸣又移到了四郎的右侧,伸手搓了搓他的指尖,再拿到鼻尖轻嗅了几下,点头道:“干得不错,参与抓人的都去杨总管那领赏吧。”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都退下领赏去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了这间屋子,只剩下柯鸣和四郎两个人时,柯鸣拖了张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拍着自己手上的浮灰开口道:“纪行云,你这样让我很难与苗娘交代。”

四郎,也就是纪行云在只有柯鸣在时,反而沉默了,一声也不吭地低着头。

柯鸣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系带,拽过黝黑的带子边系边徐徐道:“若是平日的小打小闹烧个墙角也就罢了,主子都已经吩咐了,看在苗娘的面子上对你宽容些,我等做属下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去了。但这次,可真是让我好生为难啊。况且你逃了也就罢了,偏偏还又被抓了,瞧瞧,瞧瞧。”

柯鸣也没想让这人回他,甚至也没想过把堵着他嘴的破布扯出来,就这么一直晃悠悠地自言自语:“你也知道苗娘为什么被关在这里不是吗?咱们打个商量吧。我这次放了你,还是和往常一样任你自由进出,你只要能把苗裕骗来,我就做主让你带走苗娘。这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