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玄目意明锐,傲睨而去。
“不是你,难道是我?”
“汤大人遇害那年,我正流放外地。请问钟大人,凭我一介罪人,何以归京、留下证据?”
见他神色严肃,知其气恼,顾孟祯连忙宽慰。
“庄爱卿切莫多心,朕绝对不会疑你。”
说着,他居高临下,纵目钟谏,沉声补充一句。
“亦不容许任何人,污蔑庄爱卿。”
打从救回方之玄,皇上便是过分袒护,整日就像失智,钟谏憋屈不爽,示弱让步。
“自己人,争辩无益,微臣无有伤害庄伯爷之心,只想力挽狂澜,为皇上扳回局势,伏请信托。”
顾孟祯唇扬鄙夷,肆意一声讥笑。
“呵,扳回局势。”
“钟爱卿有何良谋?”
钟谏咬着后槽牙,强行忍下委屈,保持冷静,从容献谋。
“汤渤滔借用星象之说,计害不少臣民。臣者,皆为皇上肱骨;民者,俱是皇上预备重用之人。”
“微臣早有推论,此人心向颜族,奈何,皇上不信。”
“而今,现实印证微臣所想,皇上何其圣明,疑云必定消退。”
“汤渤滔戕臣害民之险恶作为,一应证据,尽握微臣之手。只要公示天下,皇上便可反击帝瑾王,以包庇罪者之名,令其失信于天下。”
他谦和恭顺,双手呈上证据。
“一计足以扭转乾坤,成败在此一举,恳请皇上允准。”
顾孟祯拂手推去。
“一应证据,朕手中,也有一份。”
他终于听字录句,落为沉默,陷入深思。
钟谏闻言一喜,没有多问证据从何而来,慷慨陈词,劝谏鼓舞。
“何期妙策就在皇上手中,微臣再请皇上,误负良机!”
见势不好,方之玄眉肃词穆,打断顾孟祯的思绪。
“启禀皇上,万万不可。”
明白贤弟都是好意,顾孟祯丝毫不予计较,顺话而问。
“此话怎讲?”
钟谏心绪一团火,霎时熊熊燃起。
他辈倘若打断皇上思绪,轻则触怒龙颜,重则遭受责罚。
皇上沈醉,唯独对庄伯爷如此宽容,恨不得宠在手心。
简直不可理喻。
冷谐见状,缄口不言。
他是顾孟祯初臣,深知庄韶身份,深晓在皇上看来,贤弟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