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被害的时间是6时半至7时半,孙锐声称6时半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下楼,去电车站接他爱人。可他爱人回来时已近8点,这之前的时间他干什么去了?所以,他占有作案时间。”
“孙锐是个能言善辩、善于伪装的家伙。他曾伙同白某撬盗李家。案发后,保卫处不但没怀疑他,还安排他去监视嫌疑人。受害者甚至不相信能是他干的。可见孙的伪装能力。”
“从现场勘查来看,凶手是从房门进入卧室的。而死者只穿着毛衣毛裤、赤着脚待客,可见这不是一般的熟人。从正常情况来看,这种熟人只包括丈夫、情夫、女性、同胞、敬重不见外的长者和平时视为弟弟一样的人。而孙通过送猫食成为孟家的熟人后,与孟的关系甚密,孟将其视为弟弟一样。这样,孙来孟家,孟完全可以给开门,并不拘礼节,穿着毛衣毛裤待客。孙送猫食在孟家水池子洗过手,知道放刀处,完全符合熟悉和不介意这一必备条件。孙、孟两家同住505宿舍,由于家近,走廊又没灯,孙完全可以不换下血衣,而趁天黑回家,符合家近的条件。”
接着,蔡德军又提出了杀人过程的假想,同时列举了案件发生后,孙锐的一系列反常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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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日,孙休息。在孟被害未发现前,他多次下楼,显得心事重重,十分不安。
孙不经常串门,而这日却和爱人一连走了几家,而且说话丢三落四,精神很不集中。
发现死者被害的当天晚上,消息很快传遍505宿舍。第二天早上,死者单位也议论纷纷,而孙却说第二天晚上才听说。同住505宿舍,又同一单位,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到底为了什么?
案发后,死者的姐夫问孙听到什么议论,孙说:“胡疯子说他看见二姐(指孟)和一个男人在南湖遛达。经了解,胡根本没说过此话。孙的用意何在?
还有一次,死者爱人有意诈了孙一下:听看煤老头讲,出事那天你在煤堆那站着了。孙对这话十分惊慌,连忙反复说:这老头真有意思,把这事整我头上来了。接着又一再表白不是他干的。事后,孙又找公司保卫处长说及此事。孙为何对一句普通问话如此惊慌?
在讯问孙时,孙又撒了弥天大谎。1、孙把9日早晨听到孟死的消息说成晚上。2、在去孟家的时候,把1985年说成1986年。3、在次数上,把十多次说成三四次。4、把他主动要为孟家安日光灯,说成孟爱人叫他安的。5、发案当天晚上,其母说他洗衬衣衬裤,而他却只字未提。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
揭开凶手伪装的面纱时间在飞快地逝去。
很快,一个较为周密的方案拿出来了。
1987年4月6日,时机终于到了。王永林副局长果断决定:“采取行动!”
果然,一向很稳的孙锐听到现场留有罪证的消息,如热锅上蚂蚁坐卧不安,就在这时,公安机关对孙的一家分别进行了询问,这更增加了孙的惊慌。询问孙锐时,孙没有吐露半句,硬着头皮与侦查员周旋。可他迈出刑警队的大门,两条似有千斤重的腿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他心里清楚:天下没有瞒住人的事。孙没有回家,直接到市医院找到其母,然后又到红旗街一宿舍岳母家找到爱人。俩人在路旁小声地嘀咕了一阵,孙的爱人抽喳起来,孙也轻轻叹着气。
夜,渐渐静下来,昏暗的路灯照着无精打采低头行走的孙锐,一条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像一个游荡的幽灵。孙锐又到东勘科研所找到父亲,直到午夜才回家。
孙锐的这一行踪,自然没能逃脱侦查员的眼睛。晚8时半,蔡德军、苏德军、王庆彦、楚保林4名侦查员,突然出现在孙锐面前。孙锐没有反抗,其全家似乎也都预料到会有这一时刻,望着被戴上手铐的孙锐,木然地站着。
4月9日,市局决定收审孙锐。
威严的国徽下,坐着一排经验丰富而干练的老公安和智勇双全的年轻侦查员,一双双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孙锐。虽然还没有人开口,孙锐已感到了利剑穿心的滋味,他的脑门上浸出了一排排汗珠。
经过4个多小时的审讯,这个自诩为做事乖巧的杀人凶手,终于瘫在了椅子上,交待了犯罪事实:
原来1985年12月7日晚,孙锐来到孟家,向孟祥芳借100元钱。孟没借给他,还数落他一顿。孙锐恼羞成怒,找了一根旧铁管,对准孟的后脑狠狠打去。毫无防备的孟一下栽倒床下,这突来的横祸使孟一下看透了孙锐的丑恶嘴脸。
她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孙锐说:“好你个孙锐,你要打不死我,就没你的好。”
此时,丧心病狂的孙锐听了这话,举起铁管猛打下去,他唯恐倒在地上的孟不死,又取来菜刀。血案终于发生了……
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人民公安干警凭着机智、勇敢和智慧,在凶手没有留下证据的情况下,使一个隐藏14个月的杀人凶手落入法网。它再一次说明,无论犯罪分子的作案手段多么高明,也难逃脱人民公安干警的眼睛。
多行不义必自毙!杀人偿命,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