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道?周艮?”白宝山皱着眉头,“我咋没听过呢。”
崔六儿将烟袋锅,扔在桌子上,眼神里飘着回忆的说道。
“这周艮在四九城,是靠千门做局坑蒙拐骗发的家,后来搭上冯玉祥的门子,又入了娼门。”
“甭小看了娼门,当时军阀打仗的军费,十分之一都出自娼门,所以周艮在北平的地位,并不算低。”
“就算是张作霖的奉军入北平的时候,也接见过犬道周艮。
“军阀好权,娼门好利。”
“那周艮又是北平城里,娼门的当家人,自然是很多人座上宾,虽然摆不上牌面,可没人敢小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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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八大胡同的三百九十一家妓院,他犬道周艮的手里,就有一百七十四家。”
张少武安静的听着崔六儿的话,这犬道周艮还真不是一般人。
能在四九城立足几十年,确实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大不小的人物。
“崔叔,按您说的,这周艮都做到娼门的头把交椅了,也不可能不枪毙啊。”白宝山疑惑的问着。
崔六儿扬起嘴角,也自顾自的摇着头,“这周艮,有个犬道的诨名,他有一项别人不知道的本事。”
“那就是,趋利避害的算卦手段。”
“在民国的时候,不管四九城换了多少当家人,这周艮都能押对宝,混的风生水起。”
“江湖上的人,背地里叫他公狗道人,就是他太好色,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只要是到了年纪接客的青倌人,这孙子肯定第一个尝味儿。”
“他处事谨慎如鼠,为人心狠如狼。”
“犬道周艮,就是这么一个人物,一个很妖孽的人。”
等崔六儿说完,这一间屋子里,都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
就在这时,张少武抬声说道:“这人有意思!于小事得道,于小人成佛。”
“这个社会,好心未必有好报,或者说未必有好事。”
“犬道周艮是个有心人,是个肯夹着尾巴像一条狗做事的有心人。”
“这样的人,在乱世之中,八成能上位。”
崔六儿几人听着张少武的话,眼里大亮,就听盗门的师爷白说道。
“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