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官道上,三五百姓结伴而行,偶有驿使飞奔疾驰,过处溅起灰尘阵阵。
只听禹州治下庆安县前些个儿闹水患,水患未果竟又闹起匪灾来,当真是不给人半分活路。
这不,路上那些面黄肌瘦,双目无神的的约莫都是庆安县逃往禹州避祸的灾民了。
而这边
谢邀略有些心力交瘁的趴伏在驴背上。
这死驴忒不给力了,不仅慢,脾气还不小!
时不时就喜欢罢工,一驴不和就撅蹄子叫唤,一边叫唤还一边吭哧吭哧拉驴屎蛋儿,真是利诱不行,打着倒退。
驴背颠着颠着又不动了,谢邀无奈翻身下驴,从不大的包袱里拿出最后一根胡萝卜喂给驴哥,也不想坐驴了,轻轻扯着缰绳徒步而行。
十七八岁的姑娘了,看着顶多十四五岁、身量都还没这头老驴高,虽然搜刮了李家的银子,却也少的可怜,光路上的吃食就用的七七八八了。
所以谢邀还是那身可怜打扮,而且她长的比那些难民还要瘦弱,就连身上衣裳的补丁也更厚些,看起来比难民还难民。
眼看日头渐晒,虽还未到盛夏时节,但此时的太阳着实算不上温和,附近也没有个驿站人家,人们只能纷纷在官道旁的树荫下或是石头后找好阴凉地儿歇息进食。
有些人拿出自家做的菜团子,采摘的野菜洗净切碎,混上耐饿的荞麦粉,味道不算好但属实耐饿,就是噎嗓子,吃一小口得喝一大口水才咽的下去。
家境殷实些的则准备的是大馍馍之类的,细粉白面做的,大口咬下去麦香四溢,哪怕是做成干粮冷透了也是诱人的紧。
显眼的是那群面黄肌瘦的难民竟无一人拿出正经食物,多都是拿着水壶灌水止饿,或是从不知哪儿薅的野菜之类的低头生吃。
"娘,我饿"
队伍的最后面有一对母女,两人身上皆是脏兮兮的,小女孩扯扯妇人的衣袖小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