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摸了摸女孩大的出奇的脑袋安慰:

“囡囡乖,咱们到禹州就好啦”

“多喝点水就不饿啦”

女孩也听话,接过旧竹筒做的水壶吨吨就喝起来。

不远处同样远离人群的谢邀皱了皱眉,按理说天灾人祸确实在古代是会让人活得艰难,但是庆安县离禹州不算很远,灾情并没有波及很大,比如现在其他人都至少还能吃得起窝窝头,何至于庆安县的人连活都活不下去了。

想了想,从包袱里拿了个饼子,朝母子俩走去。

把饼子递给妇人,妇人脸上浮现出惊讶,反应过来后连忙双手接过饼子递给女儿。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囡囡,快!快给姐姐磕头,”妇人感激涕零,连忙要拉着女儿给谢邀磕头。

谢邀摆摆手示意动静小点,她虽然身上有些粮食,可实在算不上能兼济这么多人。无非是看着孤儿寡母实在弱势。

扶起女孩摸了摸她的小脸换来她甜甜一笑,小姑娘长的瘦小,看着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身上脸上都脏脏的,还被饿的有些像大头娃娃,但是细看五官秀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格外轻灵,不难看出长大肯定是个美人。

女孩哪怕饿的闻着饼子直咽口水,也懂事的将不大的饼子分成三份,先就要给谢邀,见谢邀实在不要又给她娘递去,一块饼子被娘俩推来推去,谢邀看不下去又从包袱里拿出来给了一个,又惹的妇人又是道谢又是磕头。

饼子是粗粮做的,咽下去直硌喉咙,小女孩和妇人却吃的香甜,吃饱喝足后谢邀才了解到,妇人原也是青州人士,嫁到了庆安县一户秀才人家,丈夫刘郡安是一家书塾的教书先生,读书人无论在哪总是受尊敬的,何况庆安县这个不算大的小县城,况且光是每年束修也足够一家过的不错了。

但自从前年开始,朝廷赋税商税农税各种税暴涨,往年不过是两成的税,这两年竟然涨到了四成。

虽然民间颇有怨声但看周围县也都是这样的,除了暗地里骂两句也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谁料今年,临江的大坝在连日的春雨下不堪重负塌了,淹了泰半农田,彻底毁了百姓的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