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行,船舫自是华丽非凡,美酒佳肴,弦乐歌舞好不热闹!
入了座,不管众人心里愿不愿意,大家明面上都是一番受宠若惊,高兴极了的样子。
席上各路人马笑语晏晏,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只有征北王陆衍面前无人敢放肆。
他自露面就没说过话,此时也只是捏着白玉杯静静坐在上首,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通体洁白的白玉杯色泽鲜亮温润,但握着它的手颜色也不逊色半分,男人的手修长匀称,除去掌心虎口有隐隐的薄茧,竟再无一丝瑕疵。
就算只坐在那儿,强大的周身的气势也不容人忽视。
莫说别人,就连一向谁也不放在眼里嚣张跋扈的太子也不敢随意在这个皇叔面前调笑,毕竟他这个父皇比起儿子可是更疼他这个弟弟。
太子陆恒心中嗤笑一声。
所以,船舱内皆是嬉笑怒骂、歌舞升平,只有他面前像是被隔绝了一般,自成一片清冷之地。
白睬馨乖乖端坐在谢景琰的下首,眼神却在透过余光观察着这位赫赫有名的征北王殿下。
此时他纤长冷白的手轻执着酒杯,微微侧着的侧颜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睛轻阖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懒懒散散的将酒送至殷红性感的薄唇前,让人不禁脸红心跳、想入非非。
男人眼皮一挑,像是发现了她的眼神,精准的目光直直的向这边扫射过来,凌厉如同战场上的千军万马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白睬馨脸色一白,连忙收回了已有些放肆的目光,低垂着头,心中有些羞恼,还有些无措,手中的鸳鸯戏水锦白手帕被拽的不成相。
这一切被坐在一旁的太子尽收眼底,眼中浮现出趣味。
“听说最近景琰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回来了?”太子饶有兴致的把玩着酒杯,突然开口道。
上京城内几乎有些门道的人户都知道了这件事,作为皇城的主人之一,太子也必不会不知道。
场合里一时间有些静默,谁也不敢冒然插嘴。
谢景言闻言起身拱了拱手,
“回禀殿下,臣妹近日才被寻回,不敢劳烦太子殿下惦念”